微风吹动,山路两边的枯草轻轻晃动着。
像是在欢迎她们逃荒队。
林微和白老头走在最后,跟他了解了不少大祁国的事情。
“我听说咱们渝州是七王的封地,咋不见七王来呢?”林微假装不懂,一脸迷茫。
“你这妇人野心不小咧,还想打听王爷们的事情。”白老头打趣道。
“嗐,谁爱操心这个,我这不是想知道这渝州圣上到底还要不要呢嘛,毕竟是故乡,哪能逃出去就不想回来了呢。”
白老头沉吟了一下:“这...倒也有道理,想不到你这妇人还有几分见识。”
说着就聊开了:“这七王啊,是皇后中宫所出嫡次子,原是圣上最喜欢的儿子。可五年前,七王犯了事儿,圣上便给他封了渝州这个最远最偏的封地。那回可真是气狠了,然而就在大家伙都以为七王彻底被圣上厌弃了时,皇后母家却立下战功,用这个换得七王爷继续留在京城。”
林微暗暗咋舌:“这,皇家的事儿是能说的吗?”
白老头瞥了她一眼:“这事儿天下皆知,渝州确是历年流放犯人的地方,你甭管是什么官也好、皇子也好,但凡被派到这儿来,甭想回去了。”
原来如此!
林微又问:“白老先生咋知道这些?”
白老头闻言,不自然地撇过头假装没听到。
良久,都没听到他白老头说话,林微有心想多打探一些信息:“因此,这里的镇守兵力并不强,轻易就被敌寇入侵了。”
白老头一听,又转过头认同道:“不错,想当初我大祁何等威风,那杨家军...”忽然,白老头又紧紧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双眼不自觉地看向走在前头的人。
林微眼神微闪,白老头好像在看林轻羽那个方向。
林轻羽,难道和白老头口中的杨家有什么关系吗?
一行人走了大半天,下午大家都走不动了,这才停下来休息。
因队伍有伤员,又有不少妇孺儿童,早上才走了十里路。
大家坐下休息,林微则起身去附近看看状况。
休息过了,众人又继续出发。
白云县城的敌寇吃了败仗,估计已经暂时退出去了,因而路上逃荒的人又多了起来。
林微的红旗队加快脚程又走了一下午,约莫又是十里路。
太阳下山,天空慢慢暗下来时。
红旗队又停下来休息了。
年纪大一些的,坐下就不愿再起来。
爷们儿则是拿着刀在附近守护着这个队伍。
林春桃招呼大家把粮食放好,规整到一处,然后拿出差不多的份量当作晚饭。
林微也不想动,她早早就把帐篷支起来了,躲在里面好歹休息了一下。
没有敌寇,林微心里都轻松不少,想着事儿就睡着了。
忽然,一阵吵闹声将她惊醒。
李三灿带着自己的爱马出去找绿草绿叶,不料迎面碰上了那个已经多日不见的大伯李大壮,和他儿子李全强。
李大柱看到李三灿居然牵着一匹马,心生贪婪。
这可是一匹高头大马!
一匹马少说也值得一百多两银子。
他们三口之家不吃不喝,得攒上十几年!
他们出来逃荒之后就跟老二一家分开了,林氏带着五个儿子被他们村长赶出了逃荒队伍。
他们村现在聊起林微和她的五个儿子,还在高高在上地嘲笑她们呢。
他们还以为林微带着五个儿子被敌寇砍死了。
没想到,她们一家竟然拥有了好马!
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们努力逃荒,一路吃着树皮、吃着树根,还把女人都卖给别人了,才走到这白云县边上。
凭什么林微一家就能拥有一匹好马?
李大壮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当即就动手抢过李三灿手上的缰绳:“三灿,你这马是哪儿来的?”
李大壮的儿子看到了马,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爹,爹,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李三灿知道大伯一家的德行,这一路上娘都跟他们讲过,大伯和大伯娘这种要求他们干活却不给吃食的,都是..哦对,都是白嫖!
娘说了,面对这种人不用不好意思,直接开干就是,不过娘紧接着还有一句‘如果你确定能干得过对方的话。’
大伯身高力壮,大堂哥也是一身肥肉,逃荒都没掉下去,他显然打不过对面两个大男人。
打不过,他可以喊人啊!
李三灿扯开了喉咙就大喊:“大宝哥,勇安叔,救命啊!!!”
李三灿没走远,现在他所在的位置距离红旗队歇息处也不过十米左右。
徐勇安跟何大宝闻言,当即就提着刀上去了。
李大灿李二灿提着刀紧跟其后。
“干什么?你以为就你们人多是吧?全勇,去喊人!跟村长说,三灿这个狗杂种要来抢我们的马!”
他故意把‘我们的马’几个字咬得很重,就是让李全勇去跟村长说,如果这匹马能抢到手,就是他们的共同财产。
李家村的村长贪心得很,得有利益他才肯出头。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