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燕按照林微的吩咐,并没有直接冲上去救人。
林微也躲在灌木丛旁观察了起来。
只见一群约莫三十来人的队伍里,除了一个神情怯懦、畏畏缩缩的女人之外,其余的全是男人。
此刻,地上作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衣衫褴褛,身上的长衫被撕成了一条一条,要不是那帽子戴得正,根本看不出是个书生。
他半趴在地上,双眼满是愤怒。
站在他前头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矮小、壮实,此时正一脸凶狠盯着书生:“方秀才,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被叫方秀才的书生声音充满了愤怒:“刘村长,我只问一句,我妹妹铃儿到底在哪儿?”
那刘村长呵呵一笑,脸上流露出猥琐:“什么你妹妹?你既跟了咱们这队伍,那你和你妹妹就都是咱们逃荒队的一份子,她为咱们几个爷们儿解解闷儿,那是她的福气!”
他身后的汉子也都露出了猥琐的一笑。
那个畏畏缩缩的女人低着头,越发害怕。
书生气急再次大喊:“无耻!无耻!我要去告发你们!”
他本是青连山外白云县人士,两月前与妹妹去外祖家送中秋节礼,回去时才发现白云县城已被攻陷,想返回外祖家却发现那一片也被敌寇控制。
于是他就带着妹妹出逃。
进了青连山时,遇到了这刘家村的人。
他带着妹妹,恳求刘村长可以允许他和妹妹跟在后头,一起逃难。
那会儿刘村长为人还是挺憨厚老实的,然而没想到,一进入青连山,他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那会儿刘家村还有五十多人,女子也有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歇息的地儿每晚都有奇怪的声音传出,第二天总会少一个女人,刘村长就说女人半夜出去方便,被野兽叼走了。
他和妹妹都听信了刘村长的话,知道他们走到了青连山的中心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刘村长干脆也不装了。
原来那些女人都是被刘村长弄死的,他每天晚上都要一名女子伺候陪伴,下半夜就会叫来其他男人,一起把人折磨死。
偶尔,还会有犯错的男子遭受这样的痛苦,一样是下半夜就被弄死了。
他和妹妹得知之后,开始担惊受怕。
终于在一天夜里,他和妹妹趁人不备赶紧没命地开始跑。
他和妹妹单独走了两天,他们本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却不料那一群禽兽就跟着他们兄妹!
昨天夜里,他出去找吃的,一回来妹妹就不见了。
他疯找了一晚上,却依旧没看到妹妹的身影儿。
而这时,刘村长带着他们村的男子出现了。
一来就把他打趴。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刘村长一直就远远跟在他和妹妹的身后。
他恨极!
恨不得生生剥了这刘村长的皮!
可他手无缚鸡之力,被边上的汉子推倒,爬起来都艰难。
刘村长得意一笑:“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青连山!青天大老爷恐怕早就死在敌寇刀下了。”
“要不是我们收留你和妹妹,你和你妹妹也早就死了。活了将近两个月,你们该知足!”刘村长还在大言不惭。
林微啐了一口,这老畜生,估计和后面那些男人一道把人妹妹给害了。
今天不让她见到也就罢了,既让她看见了,她少不得要管一管!
“方秀才,你有功名在身又如何?今日我就让你走不出这青连山!”刘村长说着,脸上忽然荡起淫笑。
“你们说,书生的滋味,会不会比那小娘皮还正?”刘村长咂吧着嘴巴。
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又道:“弄过秀才,这辈子也值了!”
其他人脸上皆是泛着异样的光。
“刘同!你就不怕报应吗!”方秀才眼中愤恨。
“哈哈哈,报应?天道崩溃,旱灾降临,朝廷无德,世人受苦。都是因为你们,因为读书的,有钱的,做官的,统统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才降下天罚!天罚,不如人罚!老子就要做着天道!”
林微闻言,被这狗屁村长的话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颠三倒四的,也太会为自己找借口了。
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佛他在做什么大仁大义之事。
其实真实目的就一个,假借混乱的世道,解放自己恶劣的天性,什么天道崩溃、什么朝廷无德,说得他自己就有德了一样。
林微轻轻摇了摇头。
“你胡扯!”方秀才忍不住大骂:“天道、朝廷,都是你作恶的借口!大言不惭,妖言惑众!”
刘村长听着方秀才的话,不但不气,反而却越发得意:“你骂呀,你喊呀,我害怕一会儿你喊不出来。哈哈哈哈......”
方秀才气得胸膛不断起伏:“刘同!我再问一遍,我妹妹到底在哪儿?”
刘村长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换成了奸笑:“嘿嘿嘿,你别说,你妹妹那刚烈的性子,昨晚我们三十多个汉子伺候她,她硬是挺到了早上。我只好,给她一刀送她上路!这么弄都不死,真真是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