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的声音此起彼伏,外头吃瓜的村民一个个都愣住了。
这是咋了,这父子俩撞邪了?
怎的突然就开始喊痒,还死命抠自己的脖子和身上?
终于,周赖子支撑不住,手里不断挠着脖子,嘴里大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知错了,我们,我们知错了!”
林微却不给他们解药,直接问道:“把你们做过的事儿都说出来!”
周赖子趴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颤声道:“我们,我们认错。是我们嫌弃...她生了女儿,就把她丢在猪圈。是我们....打了她。是,是我用开水泼了她...。”
周赖子说完,渴望地看向林微,只求林微能让他的难受快点儿消失。
小玲阿婆闻言,气得胸口起伏得厉害。
她拿起地上的一个石头,用尽全力砸在周赖子头上。
周赖子的头应声而破,其实原本他想动的,却因身上刺挠反应不过来。
周赖子脑壳破了,开始潺潺流出鲜红的血,阳光映照着鲜血,格外鲜艳。
这痒痒粉的一个特点就是见血疯狂,伤口处本就有痒痒粉,这一下,周赖子的脑壳开始又疼又痒。
他痛苦地呻吟着,连声求饶:“求,求你,快,快住手。”
林微却并不满意他先前的回答,轻飘飘道:“你先前说的我早知道了。就算你不认,你也赖不掉。我现在要知道的,是你们和流圭人的事儿。做了什么你老老实实说来,不然,你就等着痛苦而死!”
虐待儿媳,林微能判他们蹲大牢。
可这一家人是流圭的走狗,内里已经坏了,留不得。
周赖子闻言,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喘着粗气儿道:“我,我说,我说。求您,放了我。”
他的弱鸡儿子周狗蛋一只手在挠脖子,闻言顿时双眼微变,他本能地就想阻止他爹说话。
可无奈他已经说不出来了,整张脸都扭曲成了苦瓜状,只能用眼神阻止周赖子别说出来。
虐待儿媳,说破天去,也就是家庭的纠纷,就算要付出代价也不至于要人命。
可若是把他们与流圭的勾当说出去,他们全家都得死翘翘。
李三灿接收到自家娘亲的眼神,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他又痒又疼爬都爬不起来。
于是,他嘴里发出“不,不”这样的声音。
李三灿直接拿鞋底抽他的嘴巴。
周赖子见了,心里疼得要命,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于是他大声道:“别,别打,别打他,我说,我现在就说,呜呜呜......。”
林微把李四灿喊过来,交给他一张纸,和一支内嵌笔芯的毛笔,道:“他说了什么,你一一记清楚。”
李四灿第一次被娘亲委以重任,激动地接过纸和笔。
林慎赶紧跑进堂屋,把一张矮桌搬了出来,让李四灿在上面写。
李四灿仰头,只觉得这大哥哥有些眼熟,道了声谢,就埋头等待着周赖子开口。
林微看了一眼林慎,遂看向周赖子。
周赖子见林微看向自己,只能强忍着痒和疼,根本来不及编瞎话,一股脑就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抖落出去。
十年前,跟流圭县令的某个手下勾搭上。
期间,出卖了村长一家的女儿,让她被抓走打死,告发村长一家对流圭不敬,村长一家被灭门。他周赖子当了这个村的村长。
当上村长后,看上某家的新媳妇儿,就说是流圭县令要人,把人拐到山里整死了。
打着流鬼的旗号,随随便便到村里的人家要东西。
铜板、粮食、养的鸡鸭都被他顺走。
听他说出来,一旁的村民又补充了很多。
他们忍周赖子家很久了,可苦于他背后有流圭县令。
现在这事儿捅出来,他们一个个都恨不能上去打死这父子俩。
很好,事情已经清楚了,林微抬头看向外头的村民:“今日,我要处死这父子俩,还小玲,和你们一个公道!你们须知,联合外地欺压同胞就是这种下场!”
林微的声音铿锵有力。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大吼一声冲进来:“是谁!谁要杀我儿子!”
当她拿着铁锹,挤进人群看到地上的丈夫和儿子,又看到坐在院子中间的女人,还以为是被自家男人骗了,上门要说法的寡妇,于是火冒三丈。
顿时不管不顾开始大骂:“你个破烂货!你干什么欺负我男人和我儿子?我告诉你,我男人睡了你是你的福气!”
此话一出,林慎一脚就把她踹翻在地,铁锹被打翻在墙角边。
林队长就算不是他大姐,也是他此生最敬重的人,容不得别人的一句诋毁。
气愤地大骂:“林队长也是你能污蔑的?”
李三灿气得双眼猩红,用打过周狗蛋的鞋底,啪啪抽在妇人嘴上。
妇人疼得哇哇大叫。
可当她对上林微冰冷阴鸷的眼神,顿时就喊不出来了,整张脸都被李三灿打得红彤彤,肿成一个猪头样子。
周赖子见状,连忙喊道:“贱婆娘,你说什么!这是林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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