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一脸阴鸷,看着跪在地上的元索将军。
这老家伙敢坏他事儿,他让他去杀掉杨家军,可江言跟他说了,被通缉的陈达之和什么梁世华,都在那林队长的队伍之中!
他屏退所有人,居高临下看着元索将军。
“老东西,听说你跟那什么林队长勾结,把敌寇赶走,还把临沧收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并不在意。
元索将军常年在外,不了解高锦,以为他是真的来问自己临沧的事情。
于是心下一喜,接话道:“陛下明鉴!那林队长确实有些本事,但末将与她说不上勾结,末将只是与之合作,将流圭敌寇赶回了岛上。”
高锦的笑容一变,双眼晦暗不明,阴恻恻地再次开口:“所以,你们见到了流圭使臣?还谈了上亿的赔偿金,并得了粮食?”
元索将军看着高锦变化莫测的脸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找补:“那渝州遭到敌寇搜刮,粮食银两什么的,理应还给渝州百姓。”还有给林队长养兵。
后面一句他没说。
高锦原本似笑非笑的脸立马变黑。
“自作主张,该死!”高锦的声音突然拔高。
元索将军连忙求饶:“陛下饶命,末将原本要劝解林将军归降,与末将一同回京。可江大人太着急,末将只得先跟江大人回京复命。”
高锦抿着唇,凑近元索的耳边轻声道:“元将军,听说,你们与流圭还做了交易?他们可有说,他们为何要攻打渝州,是何人通风报信的?”
元索将军心下一紧,果然来打探了。
怎么办,该怎么回答,陛下才不会起疑心?
元索将军只愣怔了一瞬,便反应了过来。
随即换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陛下是想找出隐藏在内部的叛徒?陛下放心!末将一定会去查的!只是,那可恶的流圭人嘴巴严得很,根本不肯说!陛下不信,大可问问江大人,这场和谈,江大人也是全程在场的。”
江言,你这老匹夫明明也知道真相,居然反咬我一口!
你敢阴我,就别怪我搞你!
高锦闻言,眼中的闪过迷茫,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好像,江言那老东西也没有明说。
这么想,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儿,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阴晴不定地看了一眼元索将军,这才转身离开。
突然,走到一半的高锦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元索将军。
元索将军心口怦怦直跳,勉强镇定下来看着高锦:“陛下,请陛下明察!末将外出许久,回到京中还没见过家人,且末将的四万兵力还在青连山上,再不与他们联系,怕是有变!”
他们从渝州回来,要经过申、荆两个州府的地界,可如今那两个州各自拥立四王五王为新皇,他没法把他的兵都带回来。
高锦留下一句:“知道了。”就离开了大牢。
出了大牢,高锦如法炮制,又让人去试了一下元将军带回来的亲兵,发现他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找来了江言,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发现江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高锦因此逐渐放下了心,不过他还是多疑的,时不时还是会主动测试一下江言。
从这天开始,江言在高锦心里,就变成了可疑的人。
偶尔上朝,高锦想起此事,都会一脸阴沉盯着江言看。
江言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嘴贱,为什么要算计元索将军!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言欲哭无泪,他好想跪在地上大喊:让苍天知道,我认输!
朝中有不少大臣开始请求放了元索将军。
四王五王叛乱,在自己的州府自立为王,前线急需支援。
多种原因加持之下,高锦还是将元索将军和他的亲兵放了出来。
渝州和临沧,他暂时顾不上,只能先派人去收复申荆两州。
但,大祁的内乱远远不止于此。
只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为今之计第一要务还是先把四王五王拿下,不然这两人随时都有可能打到鹤京,又是先皇血统,更有威胁。
当然,这是各位文臣帮高锦分析的,高锦知道事情严峻,也不敢耍小性子,撤销了处死元索将军亲兵的旨意,让他们戴罪立功。
林微再次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跟姜老谈事儿。
林微看完信件,感激地看了一眼姜老:“多谢姜老愿施以援手。”
姜云柏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说。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林微收到探子的信,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姜云柏。
姜云柏原本还有些顾虑,但得知高锦竟通敌卖国,于是彻底全心归顺林微。
他知道消息后,亲自联系旧日的学生,说自己已经归隐山林,得知大祁乱了,现在给他们出主意,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于是他从前的学生听了,纷纷上书求高锦放了元索将军。
姜云柏却并没有多少开心,他叹了口气道;“四王五王自立为王,薄州被朱家把持着,大祁已然四分五裂。林队长,老夫希望您能速战速决,此事拖得越久,对天下百姓越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