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的田垄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男人五大三粗,面相怪异,目露凶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惹。
他大踏步向这边走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大炮哥,快帮我打死她!”苏兰香捂着脸,眼中闪过兴奋。
马大炮是她现在的男人,也是马背岭放出来的眼睛(探子)。
之所以现在出来,是因为之前他们隐藏起来了,保存实力苟到今天,他们需要提前让人打入民众。
以后谁家富裕了,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指心!
林微看着马大炮靠近,把三个儿子都拉到身后护起来。
苏兰香接着就扑了上去,盯着肿成猪头的脸,楚楚可怜地看向男人,哭诉道:“嘤嘤嘤,大炮哥,这个女人从前在村子里就欺负我。呜呜呜,现在她又把我的脸打成这样子,我不活了,呜呜呜。”
男人低下头看到了肿成了猪脸的女人,眼中闪过嫌弃,微微皱眉推开了苏兰香:“回去涂点药。”
转而扭头看向林微,他双手捏着拳头,指着林微道:“你不该打她。现在,你给她赔一张脸!”
林微冷笑一声,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敢让她赔脸。
面对这个大汉,林微也不想多说废话了,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
然后轻松地说:“我不仅打她,我还打你呢!”
说完,匕首脱手而出,擦过他的裤子,直接插在了他裤裆下的土地里。
他被林微这快速的一手吓了一跳,但做土匪多年的经验和面子,让他死死忍住了往后退的冲动。
“你,你他娘的!”男人说着,脸上青筋根根暴起,显然是怒极了。
然后,林微又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更长的匕首。
男人一看,顿时咽了一口唾沫。
但当着自己女人的面,他不能退缩,于是他强忍心中的恐惧,直接冲了上去。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子,直接击中了男人的膝盖。
男人只觉膝盖一软,整个人直直往前扑过去,面门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只听“啊!”的一声,男人抬起头,脸上已经多了一块被石头砸出来血坑。
这个画面,就好像男人在对林微下跪,以五体投地的姿势。
李三灿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把玩着一颗石子。
啧,不堪一击!
林微轻蔑一笑:“倒也不用行这么大礼。”
男人怒了,他又怒了,只见他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找!死!”
林微抠了抠耳朵:“是什么?找屎?刚才爬下来找屎的不是你么?”
男人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气到失去理智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从远处飞过来,插在了男人前方。
“阿姐!”林渺边跑边喊。
林慎在她身后,动作却很慢,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把弓,弓上还挂着一支箭,眼神死死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大有他敢往前一步直接射穿他脑袋的架势。
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让男人离家出走的理智终于回笼。
林渺和林慎身着飞鹰队官兵的服装,这两人就算再不关注时事,也知道如今渝州的官兵穿着的样式。
立刻低下了头,状似鹌鹑。
林渺扑到林微跟前,开始关切地给她检查:“阿姐,您没有受伤吧?”
林微看着这个跟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妹妹,摇摇头:“没事儿,你们来的很及时。”
李五灿见到林渺,立马眉开眼笑,扑上来嘴里喊着‘小姨小姨’。
本就是亲姨甥,他们亲近也正常得很。
林渺看到大家都没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摸了摸李五灿的头。
然后对着林慎大喊:“哥,他们没事儿。快过来,把他抓起来。”
马大炮闻言,顿时惊慌低跪下:“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
林渺冷下脸:“误会?我和我哥不来,你们是不是还想打杀了我阿姐一家啊?”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忽然看到背后的苏兰香,立刻指着苏兰香道:“是她,是她让我动手的。”
他心里把苏兰香骂了个狗血淋头,早知道人家靠山这么硬,这婆娘惹人家干什么!
苏兰香怔愣了一瞬,连忙摆手想否认,却终究说不出话。
她心里恨得滴血,她认识林寡妇快二十年,两人因为孩子的事情始终不对付,而当年她死了男人明明已经落魄了,被她踩到了尘埃里!
她可是狠狠得意了好几年,逃荒时更是想法子把她赶走了。
本以为她们一家死定了。
却不料,她现在居然有这么强的靠山,弟弟妹妹居然是渝州守城的官兵!
偏生她还得罪不起!
她恨得牙痒痒,如今却只能紧咬牙关。
等着,等她们马背岭的大当家下来,她势必要弄死林微这个贱人!
啊啊啊,好气好气!!!
她愣神了一瞬,不情不愿地也跪下,还主动承担所有过错:“对不住,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林,林姐姐,你...。” 你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