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唇角微勾。
既然自己的人来了,也就不用怕了。
只听她冷哼一声:“哼,此人鬼鬼祟祟摸进屋里,图谋不轨,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带回去?”
沈承文听了哨兵的禀告,心中虽有警惕,但对面不过区区一千人,他们这可是有八九千人!
他们才不怕!
于是,他也没想着要要跑,他叹了口气,态度放软:“对不住,是我御下不严,造成此等错事,您说个法子,看如何处置他吧。”
“他是你的兵,你们队伍里没有军法么?没有军法的兵是什么兵?乌合之众?”林微并不退让。
这些人要是真去渝州,就是自己的人,这种害群之马还是提前清理掉的好。
“这个......”,沈承文当然知道林微说的没错。
按照杨家军的军法军规,行军过程中,私自偷盗、毁坏百姓财物,不论多少,三十军棍起步;
其中超一两银子者,五十军棍;
超五两银子者,杖杀。
沈承文轻叹了口气,他还记得杨将军的教诲:“行军作战者, 不可偷拿百姓一水一饭,否则将与土匪无异。”
但,这谢大嘴到底是他的兵......
他站在原地任由林微看着,挣扎过后还是觉得杨家军的军规占了上风。
“那请问,谢大嘴偷了大娘多少粮食?”
林微侧目,这还有定量啊?
她摇摇头:“还不曾偷到东西,但,他没偷到东西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因为我比他强,在他动手前先下手了。若非我先下手,指不定他还要杀了我!”
沈承文闻言,心口松了一口气:“谢谢您诚实以告,既然未曾毁坏财物,那等他醒了就打三十军棍,大娘您看,可否?”
这谢大嘴性子就是贱,是该好好打一顿,挫挫他的锐气了。
林微却对他们的军训好奇,挑眉:“你们的军训是如何说的?”
沈承文一听,便大方念出了杨家军的军规:“凡杨...”他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于是马上改口:“凡我军将士,不论何事,私自偷盗、损坏百姓财物者,不论多少,三十军棍......。”
谢大嘴其实并没有偷成功,所以这个定刑是很灵活的,要是沈承文真心保他,他可免这一顿责罚。
若是沈承文也想给他一些教训,那么这三十军棍就免不了。
林微也从这条军规听出了这个漏洞,看在对方愿意从重量刑份上,她就不跟她计较了。
这时,谢大嘴悠悠转醒,他哭天喊地求沈承文不要打自己,沈承文看他醒了,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这谢大嘴莫不是早就醒了,看自己维护他呢?
很好,等下让人重重地打!
务必要三十棍打出五十棍的痛感来!
沈承文再次对林微致歉:“抱歉,这位娘子,再次给您赔罪了。”
说着,拱了拱手。
林微轻轻点头,看来这将领还不错,颇有清正威武之气。
“好,那我便也不追究了,你们什么时候行刑?不如就现在吧。”
就在这时,李鸿正带着人赶到,他身后还跟着林轻羽。
“林姨!”林轻羽一个飞身上前,落到林微身旁。
大家都习惯了黑夜,这时正好月亮露出了头,而且为了看清楚,沈承文自己手里拿着个小火把,多少能加一些光线,却不会被远处的敌人发现,大家看得也就更加清楚了。
“林姨,您没事儿吧?”林轻羽一脸担忧,他原本可以施展轻功前来,只是申州的将士,就驻扎在隔壁两个山沟过去一点。
他为了李鸿正等人的安全,便亲自给他们做扫尾的工作。
林微看到林轻羽,十分惊喜:“轻羽,你咋来了?”
她记得林轻羽去查那个县令了。
“事儿都忙完了。”
李鸿正看到这里这么多将士,起初还有些警惕,只是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瞪大了双眼,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沈承文猝不及防看到有人飞过来,也愣了一下,只是等他看到林轻羽的脸就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少年竟有几分像杨将军。
这个娘子有几分像林统兵,这这这,这世界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咽了口唾沫,眼睛在四周寻找别的可能,于是就对上了李鸿正那红红的眼睛。
咦,这人咋有点儿熟悉咧?
“沈小将军!”李鸿正哽咽着,终于喊出来。
“你,你,你,你是?”沈承文心中隐隐有猜测,但还是不太敢确定。
他们已经尝试联络杨家军挺长时间了,可一直都没有回应。
如今看到活的,他怎能不谨慎!
“小的,是,是陈达之将军旗下的千夫长。”李鸿正哽咽着说完,然后就扭头寻找着什么。
“什么?老、老陈?他,他在哪?”
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原来这种感觉。
沈承文听到陈达之,双眼瞪大,敞开嗓子吼了一声:“老陈!你个龟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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