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军长说话时,下意识皱着眉毛,任谁都感觉他对傅恒业是有怨言的。
“军长,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阮苏荷心下多了一丝想法,却又踌躇着不知道能不能问。
“但说无妨。”
“军长,那我就大胆问了,就是您的妻子……”剩余的话她不敢说得太明白。
“妻子……”傅军长嘴里跟着吐露出这两个字,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好像陷入了回忆。
“呵,说起来挺好笑的,你别看我现在职位高,你有所不知,我这职位……”傅军长说到这里直接哑然,突然停顿了。
“说白了,我能爬到现在这么高的职位,都是我爱人用生命换来的……”
阮苏荷此刻想扇自己嘴巴子,好死不死的,提这茬事,一下子就提到了别人的伤心事,真是该死!
“我……军长……那个……请你节哀……”
“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爱人……哎,那都是我年轻时能力弱小,没有保护好她……”傅军长摆了摆手,完全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阮苏荷从他解释的话语里已经脑补出,他的爱人因为不顾家族反对,坚持要和他在一起,而遭遇不测……
“不提了不提了,那么多年的事情了,现在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的未来。”
“你啊,既然大着胆子立了军令状,那可是必须要兑现的,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我能稍微帮助你们一下,剩余的还是要靠你们努力争取。”
她感觉,傅军长好像是把对爱人的情感转移到了她和陆政祥两人的身上,想让她们俩把情感继续延续下去。
“谢谢军长,我和政祥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阮苏荷当然也是希望自己和陆政祥一直都可以走下去。
傅军长很欣赏她说话的这股劲,是那种不卑不亢又给人很靠谱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接着把手里茶杯的水喝了个精光,这才起身,理了理自己的上衣,打了招呼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阮苏荷很是恭敬地送他出了院门,注视着他上了吉普车,等着车开出家属院,这才收回视线。
一会没注意,天就渐渐黑了下来。
陆政祥由着自己最信任的队员扶着自己,走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想着收尾。
刚才地雷爆炸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太正常,按照侦察兵的思维,定是队伍里出了奸细。
陆政祥在最后面一瘸一拐走着,眼神却在前面几个人的背影上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圈。
直到所有人到了基地,他心里已经有了考量和打算。
既然有人要演戏,那他不得主动配合配合,让别人有点成就感不是?
陆政祥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让扶着自己回来的队员先出去,借口自己要换一下衣服。
等到那个队员出了他的帐篷,还贴心地给他把门边的篷布放了下来。
陆政祥早已有了危机意识,迅速找出之前傅军长给自己塞的防弹服穿在了身上,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军装。
随后,他翻出了自己的医药箱,把腿上伤口的位置重新消毒,上药,重新包扎了起来。
按照这一路回来的疼痛感,他又觉得自己的腿应该不是彻底断了,大概率是被那炸弹的威力给骨头震出了裂纹之类的。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强硬,适当示弱,说不一定可以早一点让那奸细暴露。
“陈浩,你进来一下。”他心头涌上一计,“陈浩,我这腿伤得挺严重的,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副队,请你当我的左右手。”
“队长,这不符合规定……”陈浩多少有点惊讶,一时间不敢相信。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听我的,喊大家来集合。”陆政祥没有丝毫犹豫,拍了拍陈浩的肩膀,给他暗自鼓劲,支持他。
陈浩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圈圈,使劲憋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是,队长。”
等所有队员都集合完毕之后,陆政祥站在最前面,一脸严肃,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让陈浩当副队的命令。
现场当然是没有其余人反驳,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可陆政祥还是没有错过那个疑似奸细的队员眼神里的无所畏惧,心里更加肯定了。
现在扎营的环境很是艰苦,晚上也只有用木头点燃火堆来取暖,帐篷里也都是有限的煤油灯。
这月黑风高的天气,更适合审讯了。
陆政祥带着陈浩,两个人带头去审俘虏里看似是领头的,很遗憾,从那人嘴里没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另一边的帐篷里,一阵一阵的惨叫声传了过来,让人的耳朵有点不能承受。
陆政祥生怕有人会把这里人弄死,连忙出去制止,“小心点,别太刺激,注意留活口。”
两旁的帐篷里队员的声音依次回答着会小心。
陆政祥还是有点担心,想着进去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他爹的,这人好像没气了?”
他还没走进帐篷,就听其中有个队员惶恐地说道。
陆政祥忍着腿痛快步冲了上去,“都让你们停下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