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妗住在景家几日,亲自照料薛莹,按时带她出去透透气,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薛莹的情况彻底好转,南妗打算再住一日就回去。
“瞧瞧,还真的把景府当成自己家了,每日这里逛逛,那里逛逛,比主人还自在。”
“谁说不是呢,打着带表小姐出去散心的说头,实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
“她哪来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让景家为她准备一座那么大的院子,她也没拒绝,真是不知羞。”
“她来景家这几日,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看不过眼,难怪南家人和裴珩公子不喜她,厌恶她。”
“能忍受这样没规矩的人十几年,也是苦了南家人了。”
“哎,你们说,她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说南家家宴上,南家的湖生出异象,向所有人重现一件旧事。”
“之后她中毒,彻底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年纪轻轻满头白发,要是我,我都没脸招摇过市。”
“人家也是真的有本事,能把老太爷,夫人,还有几位公子,哄得团团转。”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声娇喝,把凑在一块嚼舌根的几个丫鬟吓住。
“江小姐,奴婢在此处清扫落叶。”
“扫地就扫地,你们嚼什么舌根,是不是景府每来一位客人,你们都会在背后如此?”
“江小姐,您冤枉奴婢们了。”
“呵,你们刚才不是说的很起劲嘛,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要是再敢在背后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姨母。”
江梨月皱眉看她们,直到她们开口。
“江小姐,奴婢们再也不敢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告诉夫人。”
“哼,做好你们的事儿。”
江梨月跑到景大夫人的院中,换上一副笑脸,像耍小性子的跟景大夫人撒娇。
景大夫人点点江梨月的额头。
“这几日跑哪儿去玩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江梨月抱住景大夫人的胳膊,讨好地笑。
“我听说京城外的一个郡县有热闹,就去凑了几日。”
“你这丫头,风风火火。”
“姨母,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娘,不然她就把我抓回去了。”
“京城有好多好玩的,我还没玩够呢。”
“这得看你听不听话了。”
“我听话,我可是最听话的姑娘,对不对?”
景大夫人忍俊不禁,“哪家姑娘像你这般,比男子还男子气。”
“姨母,我这叫活泼好动,童心未泯。”
“对了,姨母,我听说府中来了一位年轻的客人,我想去看看。”
“你说南妗?”
“她可不是客人,她跟你一样,是自家人。”
“这么有分量啊,人在哪儿啊,我想去见见。”
“在阿莹院中。”
“月儿先告退啦。”
江梨月已经知道薛礼和景家的关系,前段时间还经常跟薛莹一起玩。
熟门熟路到薛莹院中,果真看到一道背对着她的白茫茫身影。
挺直纤瘦的背影,不难看出,此人定是个美人。
江梨月扬声,“阿莹,月姐姐来看你啦。”
正坐在小椅子上吃东西的薛莹立刻歪头,扭过一旁,咧嘴露出白白的小牙齿,笑眯眯地叫。
“月姐姐~”
南妗站起来,转过身。
“是你?”
江梨月目瞪口呆。
这不是和薛礼在白云镇一起逛仲秋花灯会的姑娘嘛。
她……
江梨月难压眼前强烈的冲击力,呆愣好半天没反应。
听薛莹说过,前段时间有一个非常爱笑的阿姐陪她一起玩。
南妗主动开口,“你是江小姐吧,我叫南妗。”
江梨月尴尬地吞咽唾沫,“南妗小姐,我……我叫江梨月,你叫我梨月就好。”
“好,梨月,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
“南妗……”
江梨月同手同脚的在一旁坐下,不自在的想逃。
她是万万想不到,白云镇远远一瞥能带给她美貌冲击的姑娘,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
丫鬟们说,中毒?
什么毒啊,这么歹毒。
“月姐姐,吃~”
薛莹捏起一颗小小的蜜饯,放到江梨月手心里,又给南妗拿一颗。
有薛莹在一旁活跃气氛,江梨月活泼外向的性子很快又回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南妗”“阿姐”和“月姐姐”的声音。
南妗是第二日回家,江梨月闲来无事,天天带薛莹去医馆找南妗。
一直到第五日,两人没有一起来,来了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就是胡子贴得不太好。
南妗把写好的药方交给药柜伙计,医馆暂时没病人。
她把桌上东西收拾好,走到“小公子”面前,憋笑一瞬间,还是没忍住。
“梨月,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本朝并没有约束女子,没有不允许女子着男装的规矩,女子可以自由出入一些娱乐性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