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宜声音冷淡淡的。
一字一句清晰的飘进秋盼弟的耳中。
“不,你骗我,你说的都是假的,长思没死。”秋盼弟崩溃的大吼。
她刚刚扒开土看了,土是新的,和四周平地的土不一样。
她心中唯一那点希望都破灭了。
她到处都查不到顾长思的丁点消息,心中就一直觉得是侯爷把长思送的远。
或者是消息瞒的紧,各处下人都不敢透口风。
顾长思也许在别处吃苦受累。
也许被送到远亲家中,寄人篱下会受到冷眼。
但是一定在盼着母亲把他接回家。
……
但是绝不可能,这样孤伶伶凄惨惨的躺在这无人的荒地里。
“信不信由你,或者你可以找人把这土包掘开查验查验,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了。”顾静宜说。
知音阁虽然还未建成,但是宋鹤三教九流各处有人脉。
这件事情并不难查,宋鹤早就将消息告诉了顾静宜。
眼下就是告诉秋盼弟的好时机。
毕竟府里只剩下顾靖和温素梅。
这两人,势必会成为秋盼弟的眼中钉肉中刺,疯狂报复的对象。
至于秋盼弟会不会报复自己。
顾静宜会在她向自己伸爪子时,切了她的脑袋。
毕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过自己和母亲,能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宽容。
听到顾静宜说这话,秋盼弟心中已经信了十成。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把刀来回搅动,痛的她快要喘不上气。
泪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滴水成冰,所有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
她的宝贝儿子,顾长思就那样浑身是伤,无医无药。
一个人就那样挨了一夜的漫长时光。
但是在天还没亮时,就被人扔破烂一样,孤零零扔在马车上。
雪花进来,落到他没有温度的身上脸上。
顾长思……就那样咽气了。
秋盼弟一时哭的不能自已,双眼赤红的盯着顾静宜,
“是你杀了他,我要为长思报仇。”
顾静宜嗤笑一声,“他想杀我,我杀他不对吗?”
“可是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我的儿死了。”秋盼弟哭道。
顾静宜反问,“那是谁导致他死的,他被人带回院子时活得好好的。
我可没有追过去杀他。”
说着,顾静宜俯身,直勾勾注视着秋盼弟,
“你想到了吧,是谁害死顾长思。
是顾靖,他对顾长思不管不问,只顾着回自己的温柔乡。
导致顾长思耽误了治疗,又被人欺负。
要不是他不尽责,顾长思现在可能会过的艰难,但总归是活着。
不像现在,你在外头,顾长思在里头。”
顾静宜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土包。
秋盼弟嘴唇颤抖着,她恨。
恨顾靖对亲生儿子不管不问,对自己下毒。
恨顾静宜将顾长思丢进火里。
恨温素梅趁机抢走顾靖的宠爱。
……
她还恨自己,不该将顾长思逼的那么紧。
顾静宜又添了把火,“丧子之痛实在让人心碎,不过不久后就会有孩子喊你母亲。
到时候,应该也能抚慰你些许伤痛。”
闻言,秋盼弟猛的抬起头。
她想起来了,温素梅还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
到那时,顾靖有了其他孩子,更不会记得顾长思了。
这种情况秋盼弟绝对不允许。
凭什么她作为母亲还在伤心,父亲就可以喜迎其它孩子。
“你知道为什么顾长思连块墓碑都没有吗,因为顾靖把这事交给小厮去办。
小厮昧了一部分钱,又交给外头人办。
一层层下来,钱到棺材铺子老板手里,只够买一副薄棺。
所以那老板,就用草席裹尸简单埋了。”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秋盼弟看着顾静宜。
她完全可以看自己的笑话,看自己悲痛欲绝。
顾静宜轻笑,“因为我不忍心看一个母亲被蒙在鼓里。
而凶手却能享齐人之福,浑然忘却自己犯的错。”
秋盼弟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仇恨,她站起身就往回走。
顾静宜在她身后说道,“听说温姨娘身边有个昆仑奴很受宠,买他的日子和与顾靖相遇的日子相差不多,也是巧了。”
秋盼弟听了这话,却没懂什么意思。
她现在只想回去报仇。
现下天气已经开始暖了,但是到了夕阳时分。
风中还是带着寒意。
秋盼弟就这样走回城,远远看到侯府的大门气势宏伟。
门前的家丁高大强壮。
恰逢顾靖带着温素梅从外面回来。
油光滑亮的骏马拉着马车驶进府内,一排下人恭敬的行礼问好。
秋盼弟往前走,看到顾靖倨傲的走下马车,在一众下人恭敬的姿态中缓步行走。
他是侯爷,全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