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我看见那阿修罗影噬,在玄玑太极两仪阵内左冲右突,想要破阵而出,但它不熟先天神数,怎脱得出奇门遁甲的束缚?
要知道,奇门遁甲之术,自古以来便是最顶尖的学问,非天赋极高之人不能会。
盖每一种奇门遁甲都有专门的破解之法,但都需要经过极为繁复的计算,而且是元越少反而越难。
不擅此道的人,即便是面对最简单的八卦阵,花上一辈子都算不出一个解来。
至于像四象、三才、两仪诸阵,若无二三十年的精研,连元都不一定能找得齐,更别说求解了。
至于像最难的那种奇门法阵,叫做“玄天无极大阵”,无一元可依,自古相传是无解之阵。
在历史上,曾经有不少自称才智过人的术士,强行推算过“玄天无极大阵”,结果却是计算无穷无尽,自相循环。
理论上,想要破掉“玄天无极大阵”,除非是有数万个,修习过奇门遁甲之法的人,而且彼此间能心意相通,全部联合起来,连续不断算上两千年,或能得一解。
故玄天无极大阵的无解,并非是不存在解,而是人力有时而穷,无法算之。
说起来,破阵需要极高的数学,布阵又何尝不是。
最简单的八卦阵,普通人通过五六年的奇门遁甲学习,即可布之,但往下每减少一元,所需时间便要增加倍,到了三才阵,便需要一百五六十年的积累了。
再往下还需经历两仪、太极、太素、太始、太初和太易方能到无极,共要减少六元,算起来竟需万年之功,非神仙不能为之。
因此那“玄天无极大阵”自开辟鸿蒙以来,也只在昊天上帝的主持下,用过一次而已。
眼前这个玄玑太极两仪阵的境界,虽然比不上“玄天无极大阵”那么厉害,却也比起三才阵高了不止一筹。
我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当初大鸿按照九天玄女所授之法,将此阵布置在这里,也许
预想到阿修罗影噬那妖物,总有一天会破开封印而出,无人能够与之作正面交锋,于是,便利用奇门之术将其困住,但这样一来,也伤不到它…
只见到那在阿修罗影噬,在阵内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想要找到阵法的结点所在。
说起来,任何奇门阵法,都是利用数术隔离出的一个虚幻空间,必存在一个最薄弱的地方,称之为结点。
这个结点,其实就是阵内虚幻空间,与外界现实空间交汇之处。
比如八卦阵,就有生门与开门两个结点,从此两门出入,自然可保无恙。
因此无论布阵或是破阵时,最是注意结点的所在,布阵者,自然要千方百计地将其隐藏起来。
而破阵者,则须费尽心机去寻找之,就好像解方程一样。
如今这个玄玑太极两仪阵,内含阴阳二气团团旋转,无始无终,中央的太极位混沌一片,分辨不出结点究竟在何处。
因此,那阿修罗影噬转了很多圈,都无法找到结点所在,于是它干脆安静下来,蛰伏在地板上,那样子,就如同一只憋着气的圆球,随时可能暴起一般。
“它…在干什么?”
我见到那阿修罗影噬怪异的举动,忍不住好奇的问旁边的刑天氏道。
“它…好象是在思索破阵之法。”刑天氏说道。
“唔?这玄玑太极两仪阵如此玄妙,它只是一头妖物而已,能有那么高深的智慧吗?”我惊讶的问道。
“你可别小看那妖物,它毕竟不是寻常之怪,而且性情狡诈,智慧过人。
当年它纵横四海,便是被困于奇门之术,才被擒住,然后与我一起被封印于此,日月如梭,光阴荏苒,不觉已是数千年。他既在奇门遁甲上吃过了大亏,自然对如何破阵极为用心…”
刑天氏说着,又皱起了眉头:“而且阿修罗影噬此妖,本无实体,不过是一股意念,但因其本尊非神、非鬼、非人,号非天,乃变幻莫测之妖。
因
此即便是残留在世间的一股怨气,亦能结形化妖,妖力虽不能及原来本尊之万一,但残忍诡谲狡诈样样俱全,甚至如同本尊的一个影子一般。
它被困此间那么长的年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破解奇门遁甲的方法,今又被困于阵中,见四周迷茫一片,不辨方向,唯有阴阳二气周身袭来,自然知道此阵是玄玑太极两仪阵,先强行冲突了一阵,见无效果,便停了下来,将身形收拢,团成球状,在思索中等待时机…”
“额…它到底在思索什么呢?”我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身在阵外,心却在阵内,而且我脑子里有了《握奇真经》这样的上古奇书,也对奇门遁甲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见阿修罗影噬如此行动,却不知道它要做什么。
忽然,我看见建筑物殿堂的穹顶上,出现了一些闪烁着的幽光,看上去,犹如繁星眨眼一般,很是怪异。
只不过,那些“繁星”排列的形状,不断的变幻着,就好象,向地上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般。
“那是什么情况呢?”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刑天氏立即抬眼,朝穹顶上望了一下,然后异常严肃的说了一句:“那是星宿璇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