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没有立即出声,等他们都发泄完一轮情绪后,才继续缓声道: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问题。
这个营帐已经有人发病了,所以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要接受一遍全身消毒并服用预防药剂。
你们将被移到另一个干净营帐继续隔离。
而这间营帐将会被全面消毒,确保没有残留。
但一直将你们关在一处,总有隐患。
军营里已经在着手给大家搭建小帐篷,争取三天后让大家都能住上单间。
这样,既不怕别人传染你,也不怕你传染别人。
所以,这三天尤为重要,为了你们每个人的身体健康,一定不要隐瞒病情。
现在,还有人有上述症状吗?”
听到时景的安排,尤其是后面的单独隔离,所有人心中都安定下来。
在不知道谁有病的情况下,自己待着是最安全的。
人群一阵窃窃私语后,有几个人相继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疑似腹泻,但没有呕吐。
还有几人被别人举报,说看着不对劲。
时景将他们全都带走接受治疗了。
挪帐篷及消毒的事就交给了其他人。
有了第一例,第二例、第三例、第四例很快出现。
第一天,确诊了十三人,大部分都是初期症状,中期症状有三例。
时景深知,他虽然暂时安抚了士兵们。
但他们心中对他的医治水平仍然心存疑虑。
所以,这第一批病人的医治结果决定了他们对他的信任度。
所以,对这第一批人,他医治的格外慎重。
尤其那三个中期症状患者,他甚至给他们输送了一些灵力,加快他们的痊愈。
他的努力是有回报的,第一天的患者症状明显减轻。
第二日清晨,时景顶着两个熊猫眼收到了患者声泪俱下的感谢。
时景已是累到极致,但还是柔声安抚了几句,才回了自己营帐,强撑着将防护服清洗消过毒后,就直接瘫倒在地上,睡着了。
月白和红衣厉鬼懂事的没有打扰他,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时景没有睡多久,便被士兵焦急的喊醒。
“时大夫,又有人出现了腹泻呕吐的症状。”
时景睁开眼,一秒清醒,站起身边穿防护服边问:“有多少人?怎么安顿的?”
“二十四人,按您之前交代的,先给喂了盐水和糖水......”
时景一一看过后松了口气,还好,今天人虽多,但病发的人都是轻症。
经过第一天的慌乱,第二天所有人显然都从容了许多。
整个营地有条不紊起来。
第三天,发病进入爆发期,一百多隔离人群,有近半发病,好在都是轻症。
不幸的是,半夜普通营帐一个隐瞒病情的士兵病情急剧恶化,被同营帐的人紧急送来治疗。
那时,整个人已经拉的虚脱,瘦的不成样,烧的更是迷迷糊糊,身体连连抽搐着。
张玉龙暴跳如雷,将帮着一起隐瞒病情的士兵骂了个狗血淋头。
为首那个还不服,被张玉龙狠狠揍了一顿,然后拉起来隔离了。
“一群不知道好歹的蠢货,给活路不走,偏要自寻死路。”张子龙骂完,转头对时景道:“时大夫,这小子你能救就救,救不了也是他自己作死。”
这几天,经时景的手,没死一个人,他已经被其高超的医术折服,对成功消灭这次疫病也信心十足。
结果,他这心刚放下,小兔崽子就给他迎面一个暴击。
时景对此倒是很淡定,人性向来如此。
总有一些特别固执又刚愎自用的人,以为自己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交给我,张校尉你现在带着人再将整个军营筛一遍,以防还有其他隐瞒病情的人。”
“时大夫放心,我这就去。”
张子龙气呼呼带着人走了。
时景开始全身心救治,这人送来太晚了,他费了许多灵力才将人救回来。
灵力消耗过度,他疲惫的身体再也撑不住,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就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胸腔更像是藏了个老风箱,呼哧呼哧,每一下呼吸都急促又沉重。
脑袋一阵阵抽痛、晕眩,时景知道,他到极限了。
月白急得团团转:“时景,你怎么了?!说句话呀!”
红衣厉鬼更是飘出帐,疯狂朝外面路过的人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却没人能听见。
时景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月白,把红灵喊回来。”
别等会一个激动显形,吓到人。
现在一个疫病已经够令人头疼了,再来一个闹鬼......
时景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
红灵冲进来,见时景没事,不由松了口气,浑身的煞气也消散开来。
“恩人,你怎么样了?”
时景:“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们别担心。”
月白皱着眉:“这样下去不行,百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