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冥神宫没来找麻烦吧?”
地宫一行,他们神医谷算是彻底跟冥神宫结仇了。
以冥神宫有仇必报的性子,必定会来找回场子。
“还没有。”
白长天摇摇头,凑近时长卿耳边小声道:
“不过,最近总觉得有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四周窥探着。
我这两天一直往外跑,就是试图将那窥探的东西揪出来。”
时长卿:“那揪出来了吗?”
“没,不过有些眉目了。
对了,结界外那些鬼是不是该处理下了?
老这么放着,早晚有一天得出事。”
“嗯,家中长辈已经在处理了。”
“怎么处理?”
他们时家因着既学道又学医,所以既不轻易杀生,也不轻易杀鬼。
所以,对这些鬼物只能采取柔和的驱散手段。
可今天驱散了,明天就又聚集过来了。
没完没了的,非常烦人。
“鬼自有鬼的归处,人间不是鬼应该待的地方。”
时长卿没有明说,白长天却瞬间get到了。
“你们决定跟地府合作了?”
“既然那个世界的时家能做,我们为什么不能做?”
况且,在那个灵气匮乏之地能培养出时景这么出息的子孙,足以见得这是条路不错的路。
“有道理......”
“所以,我准备做一做这走无常。”
白长天猛地转头看向时长卿:“你刚刚说什么?”
时长卿表情平静:“我说,我准备做走无常。”
白长天饶到他面前,逼停了他的脚步:
“你知道做了走无常后,身上就多了一层枷锁吧?
往日,你可以全心全意投入自己的研究。
做了走无常后,一旦地府那边有令,你就需要抛下手上的工作,立即去处理。”
时长卿笑道:
“我知道,可是只要做了走无常,我就可以像如风一样借阴路。
那样,我想去哪里,几乎瞬息便可到达。
无论是去极北冰原之巅摘雪莲,还是去海上仙山寻灵草,又或是去深山老林里抓毒虫。
都将不再是问题。”
经他这么一说,白长天都有些动心了。
这种瞬移之术其实修为高了后也能施展,不过,那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更有可能,至死都达不到那个境界。
“那我跟你一起!”
白长天说得斩钉截铁。
时长卿看着他摇摇头:“你不行。”
“为什么?”
白长天急了:
“你是不是想甩开我自己出去浪?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小白别急,耳朵都冒出来了。”
时长卿揉了揉他银色长发间突然冒出来的白色毛耳朵。
白长天一歪头,躲开时长卿摸他耳朵的手,琥珀色的眼球中间,黑色瞳孔变成了一条细线,赫然是一双兽瞳。
此时那双兽瞳里盛满了愤怒。
“你不说清楚,以后就别想再摸我的耳朵。”
时长卿无奈一笑,放下抬起的手,看着他认真道:
“小白,我们不一样。
人类的寿命极其短暂,即便是修者,只要没有突破,便逃脱不了寿命的限制。
但你不一样,你跟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都不一样。
你可以有无尽的生命,无限的未来。
而我,终究会先你一步而去,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而给自己身上套上枷锁。
因为,这枷锁对我来说是有期限的,对你,却是长长久久,永永远远的束缚。
我不想你被束缚在这个世界。
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走出这世界,回到你来时的地方,甚至更广大的空间。”
而他,则会被永远留在这个世界,守护着这个世界的生灵。
他们,注定分别。
所以,有些事情便最好不要开始。
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束。
这,很好。
“回去?回哪儿去?
我哪儿也不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而且,就算是无限的桎梏又怎么样?
只要跟你在一起,束缚多久,我都乐意!”
白长天执拗的看着对面的人。
他明明说过的,现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时长卿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是小时候的无知之言。
那时的我以为你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白虎。
我以为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陪伴。
可是,越长大,我便越发发现了你的与众不同之处。
现在我们感情深厚,你觉得为了这份感情做什么都可以。
但,时间是很残酷的东西。
万事万物都在时间长河中慢慢消失,感情也不例外。
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你会有何种想法。
所以小白,现在的你也不要轻易为未来的你做决定。
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