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浑身湿透, 躺在地上哀嚎。
顾哲揍他的这段时间, 洗手间来来往往不少人,他们对酒吧这种寻滋闹事打架斗殴的场面司空见惯, 没人吃饱了撑的想着去掺和一脚。
牛皓一直在求饶。
顾哲听着心烦,提着他往墙上一抡。牛皓闷哼了声, 死猪一样倒在地上,彻底没了音。
一个正在小便的黄毛看见这景象,惊得尿在了手上,操了声。
顾哲朝着他的方向偏了下头。
黄毛尿都没撒净,提上裤子就往门外跑。
洗手台上的水柱依旧在喷水。
顾哲蹙了下眉, 不徐不疾踱步过去, 伸手冲了下水,又按了一掌心的洗手液,慢慢揉搓直到手上都是泡沫,再冲干净手。
他踩着牛皓的身体走到门口,拽了几张纸巾擦干手, 废纸丢进垃圾桶。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和衬衫领口,这才气定神闲地走出洗手间。
明礼正没皮没脸地在简意跟前耍着流氓, 瞧见顾哲过来,他非但没有松开简意的手,反而又握了握。
简意踉跄了下,差点儿被他的手劲儿带到他怀里。
顾哲眯了下眼, 呵, 今晚的人头一个个往他跟前送, 不割都不行。
“喝一杯?”明礼看着他问。
简意扭头,顿时有种被捉奸在场的惊慌感:“顾……哲。”
顾哲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向前迈了一步。
明礼背斜靠着吧台,胳膊稳稳拢着简意,以主人姿态自居,像是在宣示主权,又问了遍:“喝什么?”
顾哲缓缓抬起了胳膊。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简意觉得他下一瞬就能从袖筒里抽出一把剑,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下:“顾哲,这位是市局的明队,你们以前见过的,我和他刚刚碰见。”
顾哲看到她这个抬手的动作,眼底浮出一丝颓色。
他瞬即敛起所有情绪,礼貌地冲明礼点了点头,抬起的胳膊朝向吧台里的调酒师,优雅地打了个响指:“来包湿巾。”
调酒师递给他一包湿巾,顾哲拿过来搁在简意面前,修长的手指在湿巾上轻轻点了点,这才偏头看向明礼,浅笑着问:“酒有什么推荐?”
彬彬有礼,十分友好。
“简意刚喝的小甜心。”明礼睨了眼简意,待他觉得简意下一秒就能跳起来抠掉他眼珠的时候,他这才松开她,侧身看向吧台的酒柜,“第三排左边第二瓶酒,看着洋气,和你挺配。”
看着洋气,和你挺配。
调酒师扯着的嘴角被尬冻住。
顾哲抬腿坐在高脚凳上,胳膊肘懒懒撑在吧台上,微微颔首:“那就来这瓶。”
调酒师尬着嘴角把那瓶很洋气的酒取过来,倒给了顾哲一杯。
明礼端起简意那杯本来盛小甜心的空酒杯,举到调酒师面前,说:“给我也来一杯,我要尝尝洋气的酒。”
调酒师扑克脸提醒:“要不要给你换个杯子?”
明礼:“不用,我就喜欢这个杯子。”
调酒师闭上嘴,默默给他倒了杯酒。
简意本来在两个人中间站着,现在得了空,她赶紧走到顾哲左侧,远离明礼。
顾哲半睁着一双桃花眼看了看刚才那包湿巾,再漫不经心地瞟了简意一眼。
简意抿了下唇,伸手过去把湿巾够过来拆开,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擦了擦刚被明礼抓过的手。
明礼:我操?老子的手有这么脏??又不是撒过尿没洗过???
如果不是中间碍着个顾哲,明礼真能把手盖到简意脸上摸一把。
顾哲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稍稍蹙了下眉。
这个洋酒不是一般的冲,没喝过的人,直接一杯倒都有可能。
明礼大喇喇靠着吧台,端起酒杯来了个一口闷,睫毛都没眨一下。
调酒师:…………
顾哲嘴角挂着淡笑:“明队好酒量。”
明礼把空酒杯往吧台上一搁,吧唧了下嘴:“什么破几把玩意儿,刷锅水吧,且锅里还是朝天椒。”
调酒师:………………
顾哲笑笑刚要开口,酒吧门口一阵骚动,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抬着担架小跑着去洗手间方向。
简意刚擦好手,狗仔的嗅觉使她立刻警觉起来,她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出什么事了?”
顾哲转着手里的酒杯没说话,明礼瞧了他一眼,站着没动。
顾哲手撑着太阳穴,慢悠悠说:“警察同志,不去看看?”
明礼背靠着吧台,略微歪了歪身体靠近他的方向,目光锐利:“顾兄貌似很熟悉人体构造。”
顾哲挑了下眼角。
明礼看着他,压低声音又道:“比如,第七根肋骨。”
顾哲撑着脑袋轻声笑了下,向他举了举酒杯,喝了一口酒。
两人心照不宣。
明礼手肘撑在吧台上,直起了身,视线从顾哲脸上收回,落在酒吧门口。
120急救人员抬着担架从洗手间出来走出酒吧,担架上躺着一个体壮的男人。
李思录案子结了后,明礼抽空查了去年简意暗访被打断肋骨的原委,结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