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会好好和廷文说的,终究是两个孩子之间没有缘分啊。”
“是知微没这个福气,当不了楼家人但我们两家的感情还是照常的。”老太太亲昵地握住楼夫人的手,想到行简临行前的嘱托,终究是这孩子做得不对,平白无故的破坏了人家的一桩婚事,那如何补偿都是应该的。
楼夫人无奈的笑笑,想到一心只想见裴小姐最后一面的儿子,心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见上一面。
“廷文自上次生病之后,身子一直断断续续地未好,心里一直放不下裴小姐,可眼下木已成舟,他也学会放下了,只是想再见裴小姐一面。”
老太太笑容凝固,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毕竟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行简是如何将知微的婚事定下的,这孩子占有欲本就强,好不容易将人抢到手,也不知是否愿意让二人见一面。
“外祖母我愿意,我想和楼公子好好道别。”一道清洌的嗓音传向屋内,很快裴知微就进来了,只见女孩双眼通红,看上去好似才哭过,不免叫人心生怜悯。
这样绝佳的殊容,叫即使对她心生不满的楼夫人都不能说些什么,眼中微微失神,身躯微微僵硬几瞬,只得叹息儿子没缘分。
“如此便好,就算是道别也要好好宽慰几句,我家那竖子为你是难受的不行。”
看见二人之间的此情此景,老太太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转念一想,圣旨都下来了,赐婚也接受了,还能抗旨不尊吗?也别将楼家逼急了,她是见过那孩子的,真是个极好的。
裴知微见外祖母没反对,再次冲楼夫人行了个礼,声音温柔却带着十足的坚定:“夫人,现在我就随你去吧。”
惊慌的声音瞬间在屋内传出来:“现在如此急做什么啊。”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很是不解。
楼夫人只当没听见:“现在好啊,廷文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你要是去看他,准高兴的不行。”
裴知微笑,看了外祖母一眼,没说什么,跟在楼夫人的后面就出门了,锦月见状害怕地抿唇,姑娘连老太太都不理了吗?可她一咬牙赶紧也跟上去了。
老太太因着外孙女最后那一眼,心中震动不已,强撑着身子就要坐起身,可瞬间眼前一阵黑,险些晕倒过去,幸好王嬷嬷连忙扶起来,吓坏了周围的丫鬟仆从。
老太太被人扶起来之后,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往日镇定的声音满是不敢置信:“她这是怨上我了啊,她这是怨上我了,你瞧刚才,理都不带理人的。”
王嬷嬷看着她大喘气的模样,深怕老太太一个呼吸不上来就过去了,吓得是心惊胆颤,温热的手掌不停地在人后背上安抚,可老太太却是用那双掌控了所有儿女婚姻的手紧紧抓住王嬷嬷,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快一辈子的老人,眼角奇异的渗出泪珠。
固执的不肯认同,浑浊的双眼瞪得死大:“我没错,知微嫁给行简本就是最好的安排,她年纪小,不懂事,日后必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王嬷嬷嘴角怯懦两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一开始大公子本就不喜欢表小姐,表小姐找到楼公子这样好的人,实属不易,平和后面大公子心生悔意表小姐就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但这话她也只敢在肚子里过一嘴,说出来是万万不可的。
只是尽着一个奴婢的本分,尽力地安抚老太太:“表小姐日后定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难道我还会害她不成。”怒吼声响彻在整个屋子里,几乎要将屋顶掀开了。
裴知微此时早跟着楼夫人上了马车,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她心中也是生出了诸多感伤,上一次来是如此的欢呼雀跃,原以为二人从此就能和美美的在一起,终究是造化弄人。
楼夫人却是看得开,不计前嫌地握住她的手,脸色恢复了她上次所见的温柔:“伯母知道这怨不了你,只希望你日后能过得幸福,想当初我也是被逼着嫁给不喜欢的人,几乎将大半年辈子耗进去了,现如今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
手指忍不住地抚上她额间的软发,眼中带着些许疼爱的意味:“好孩子,和傅将军好好过日子吧,我听说他很喜欢你,实在不行,至少不要像我这样和丈夫斗了这么多年,读书不行,识字不行,做生意更是不行。”
裴知微感动得一塌糊涂,从决定来见楼夫人的那一刻,她就以为自己会受到诸多苛责,可没想到反过来被安慰了,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泪。
“夫人我”
“傻孩子什么斗不必说了,我也是到这个年纪才明白爱情和婚姻并不是姑娘家的一辈子,蹉跎半生,连扬州都没下过,如果勉强自己还是不行,就多去见见世面,见见高山流水,见见繁华的江南。”
裴知微颇为动容,是她将自己限定得死死的,日后她还有会边关去祭拜父亲母亲了,看着夫人亲昵地为自己擦泪,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涌动:“伯母日后我能来看看你吗?”
漆黑的眼瞳带着说不出的哀求和期盼,楼夫人将女孩搂在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当然可以,虽说我们做不成母女,但做伴还是可以的。”
“好孩子不哭了,等下就到家了,当心我家那孩子见你了,问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