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情到深处还难以自持地拍了拍手,啧了一声似在回味。
裴知微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天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但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淡淡的笑笑,身旁的表哥突然出声。
“九公主,往事不必在提,这事本就是我自愿的,我实在心仪表妹,才向陛下求娶,也不干她什么事,还请九公主慎言。”
男人跪坐在软垫上,后背挺直,面容清俊,可周身的气质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在面对旁人时他是一副冷清冷意的模样,可面对身旁这位女子时,又是何等的笑意温柔。
可以说傅将军今时今日的做法叫许多人都不由的感叹,实在是感天动地的一份情意啊。
九公主面色凝固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稀松平常,无端的笑笑,手中拿着的扇子往嘴边一挡:“行简如此激动做什么,我只不过和你小娘子说几句家常话,就护成这个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不成。”
九公主的长相是属于美艳的那一卦,叫人看了就忘不掉,裴知微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疑惑,看样子表哥和九公主是颇有渊源啊。
不过她如此想,在座的人几乎是如坐针毡,这九公主和傅将军真是不分何时都如此有话讲,可但凡在宫里去过的人,参加过宴会的都知道,九公主对傅将军可谓是一往情深,小意温柔,不知表白过多少次心意。
甚至求到陛下那里去了,一意孤行的要傅将军给自己做驸马,可傅将军被陛下视作亲子,和皇子的教养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让他娶不喜欢的人。
若说傅将军一直吊着九公主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人没半点好脸色,可九公主似乎喜欢得更起劲了。
谁知傅行简心中不声不响地就揣了人,还在陛下那里求娶,九公主气不过,自然想看看傅将军心中的那人是谁。
看到裴知微的瞬间,九公主心跳都漏了半拍,长得确实是好看,但她自己的容貌也是不输的,真不知哪里值得行简喜欢的,模样娇软无比,看着像个病西施,难道就是靠示弱这一出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心和怜爱之意。
傅将军见多识广没想到也会被这种人缠上,果然男人都喜欢这样,她知道自己的长相看上去极其不好惹,性子也是霸道无比,但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这个吃人的皇宫,母妃只是个小小的妃嫔,如果自己站立不起来,拿什么去博得父皇的喜爱,拿什么去找一门好一些的驸马。
因此语气变得也不太好,下巴高高仰起来:“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嗤笑一声:“长得这般小家子气,病恹恹的模样,确实遭人喜欢,这尚书府莫不是没给你饭吃,还是傅将军对你不好啊,裴小姐可不要害怕,仔细说说,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裴知微笑容温柔,但纤细的脖颈还有不停颤动的睫毛确实可以看出女孩的柔弱之意:“回公主,臣女在舅舅家很好,表哥对我也很好,我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无法根治。”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眼神都不淡定起来,就来看戏的六皇子都没了好脸色,傅行简狭长的黑眸眯起来,冷冷的看过去:“九公主说话不要这样夹枪带棒的,莫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不成。”
另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九公主此话不妥,身为天家公主更知晓百姓的不易,裴小姐身体虚弱,自幼在边关长大,来京城水土不服是常有的,生病本就叫人难过,万不可在随意讥讽了。”
九公主大眼一瞧,这话原来是斯文有礼楼廷文说出来的,对于三人之间的事情她也是了解得差不多,懒洋洋地扶了扶发髻,笑中带刺:“楼公子竟也帮起来了,裴小姐的本事可真大,前脚踹了你,后脚就攀上了傅将军,楼公子心中不恨吗?”
楼廷文脸色瞬间变了,凌厉的眼神毫不在意地扫了九公主一眼:“还请九公主莫要胡说,我和裴小姐之间清清白白,最终未成也是缘分未到,如此说话,看来九公主的女则学得还不够好。”
“我看九公主不如在学学女则可好,等后天上朝我必定会向陛下禀明此事。”傅行简赞同道。
她一双美眸瞪得很大,偏偏说不出何种威胁的话语,这两人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太傅儿子,断不能像其他官员子弟如此对待:“你你们放肆。”
求助的眼神看向最上面坐着的人:“六哥,你看他们如此欺负我,你也不管管吗?”二人虽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父皇的子女,断不能如此被人欺负。
六皇子只是吃点心不说话,心中将这个妹妹骂上天了,不知数的蠢东西,前几年还能看脸色,如今是愈发跋扈了。
许念安看着寂静尴尬的环境,笑着出声:“九妹,这里的鹿肉是新猎的,坐下一起吃点吧。”
“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九妹,不过一个侧妃而已,还真当六哥是太子了。”
许念安面上的表情一窒,即使知道这人脾气坏,不好相处,但万万不知道她如此不同人事,当下脸色一沉也不说话了。
众人感概这九公主真是无差别攻击啊。
桌上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九公主的面前,迎上去只见六皇子铁青的脸色,这人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