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手机被陆斯延给摔坏了,怎么给在国外维和部队的父母打电话啊?
顾嘉怡犹豫了两分钟,起身朝厨房走去。
“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陆斯延切菜的手猛地一顿,没有回头:“你想打给谁?”
“打给我妈妈,回国的事我忘了告诉她。”
陆斯延松了口气,继续娴熟地切着菜:
“我给妈妈打过电话了,你别担心,下个月他们就会回来。”
顾嘉怡听到他说“妈妈”两个字,不禁有些诧异,但现在也无法反驳什么。
只是对自家父母下个月回国这事充满疑惑,要知道在维和部队救治伤员,哪能轻易离开。
“下个月就回国?他们请好假了?”
“嗯,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陆斯延边说着边打开水龙头洗手,他的声音极为温柔,却仍能让人听出其中的喜悦。
听到“婚礼”二字,顾嘉怡的心猛地一揪。
她本以为领了结婚证就足够了,可显然陆斯延他不是这么想。
她真心不想举办婚礼,婚礼是神圣的,她不愿让它蒙尘。
顾嘉怡说:“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们年纪都不大,明年再办也不迟。”
此时,陆斯延正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水渍,背对着顾嘉怡的身躯猛然一晃,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顾嘉怡等不到他的回答,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男人颤抖且沙哑的声音响起:
“明年么?还是…后年?亦或者还要…久,顾嘉怡,你告诉我,你想骗我几年。”
听到他的话,顾嘉怡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陆斯延轻而易举就能辨别她的谎言。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顾嘉怡厌倦了演戏,实在是太累了。
“你想说哪个,我就听哪个。”
“我不想办婚礼,这是真话。”顾嘉怡回答。
陆斯延转过身,猩红的眼眸好似要泣出血来。
他后退一步,靠在洗菜池,嘴唇轻颤:“没关系,那我们今年不办婚礼好不好,明年或者后年我都可以等,等你愿意为止好不好。”
顾嘉怡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就这样苦苦等着她的回应,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如度日如年。
明明两人身处同一空间,陆斯延却感觉他心爱的女人离他好远,远到仿佛他一转身,她就会消失不见。
谁能来教教他……
教教他怎么挽留失去的爱人………
陆斯延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强烈的恐惧驱使他想要靠近顾嘉怡。
他向前迈了几步,俯下身紧紧抓住女人的双肩,卑微地哀求着:“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能再骗骗我。
骗骗我,好不好。
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信。
求求你,别无视我……”
顾嘉怡抬头看到他眼中打转的泪珠,心中却毫无波澜:
“ 陆斯延,骗人与被骗实在太折磨人了,我爱过你,你是知道的。
可爱情,并非是永远停滞的。
当初和你分手,一部分原因是你对我的占有欲会伤害无辜的人,另一部分是我累了。
我承认你很爱我,可你的爱不是我想要的。
你对我病态的掌控,让我几乎窒息。
我不能穿你所认为暴露的衣服。
我不能和同学出门,哪怕是女生也不行。
不能不向你报备就单独离开别墅,更不能和异性说一句话。
就连手机,都被你安装了监听器……
那段日子里,我时常劝自己,爱一个人就是要有所妥协的。
可不对啊!爱情它不该是这样的!
我困在爱你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地迷失着。
即便我尽可能乖巧听话,你还是会因为我去伤害无辜的人。
我真的不明白,当时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以前的困惑,今日你为我解答了。
你不是有意的,只是陆斯延你病了。
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再深厚的感情,也是会被遗忘的。
从我离开你的那天起,我就向前走了,回头于我而言,绝无可能。”
陆斯延眼里的泪水终究是流了下来,视线也越发的模糊。
他心痛到无法呼吸,像是被刀割一般,抓着顾嘉怡肩膀的手也渐渐无力:“不可以,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对不起…
可我真的好害怕,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无法自控,时时刻刻都害怕会失去你。
我不会爱一个人,顾嘉怡,你教教我好吗…………
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别不要我,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顾嘉怡摇头,和不爱的人在一起,她也会死的。
这几天,她其实特别害怕会死在陆斯延手里。
可此时她却仿佛拨开了心头的迷雾。
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
陆斯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