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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眼,最后决定听这个比他们年纪还要小的小姨的话。

家里那些人家不要的破烂,他们都带着走,有一扇破门板,昨儿晚上还给一家子做床,如今便将何荆元给搬上去,几个费劲地抬着,往医馆里送去。

也是巧了,本该早上抓了药就离开的阿拾,因医馆里少了一味药,所以他还在这里等着,见着顾小碗和顾四厢一家五口落魄而来,连忙上前关忧地询问:“这是怎了?”他以为,是遭了山匪打劫什么的。

毕竟这山里有匪,时不时来镇子上打劫,那运气不好的被盯上了,可不就是家破人亡么?

“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去请大夫。”顾小碗简单回了他一句,也顾不上问他为何还未走,急忙去找大夫。

一番交涉,递了银子,大夫才过来瞧,却道这腿就算是治好了,以后走路也是跛子一样。

顾四厢一听,哭得更是不能自己了。

顾小碗也顾不上管她,只叫大夫这里先治,又抓了吃的药配了包扎的药,这才得空问阿拾:“你还没抓到药?”

“少了一味紫丹参,说等下午就有货了。”阿拾回着,一面担心地看朝那围着昏迷中的何荆元哭成一团的顾四厢母子几个:“你四姐夫没事吧?”

“命是保住了,走吧,甭等了,回头叫上我侄女,我们几个山里去挖,山里有。”她虽不会治病,但是这药她都认得出来,就她四姐夫这些药,她都没打算再来抓第二次,就打算照着这里头的药,回去各自分开称一称,以后自己挖。

不过许多药,都得进山里才有,以前她独自一人,是断然不敢往山里去的,最多就在坡下田野间挖些常见的草药罢了。

但如今有人作伴,完全可以试着去山里碰碰运气的。

阿拾一听这话,想着也是囊中羞涩了,立即就同意,他是信得过顾小碗的。

如此这般,便与他们一起往红枫村去。

回去的路上,自是要路过那何满园的新坟头,何荆元已经醒过来了,见着大女儿受咱家牵连被退婚后自尽,自也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顾小碗的错觉,那时候她竟然在一旁跪着念经超度的阿拾眼中,看到了愧疚。

就好似,这何满园的死是他造成的一般。

大家都围在那新坟头边上,顾小碗一个人站在旁边,显得有些冷漠又格格不入。尤其是她手里还捏着的那块红盖头,何满园从她手里讨去的鸡母珠,已经打了孔,绣在上面了。

在目光接触到那几颗鸡母珠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胸前被厚重的仇恨给填满了,憋得她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猛地一把将那几颗鸡母珠从上面扯下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漏了一样东西。”走了两步,她又忽然顿住,转头说道:“我去得有点久,你们若是等不得我,就先回去。”然后她返回镇子上去了。

她虽年纪小,但是此刻的何荆元半身不遂,又因大女儿之死悲痛不已,自是不能理事,顾四厢就更不能指望了。

所以对于她的话,没有人生出半点疑惑来。

直至她走后半个时辰,那阿拾才像是想起什么,“我去看看小碗回去找什么?”

顾小碗什么都不找,她捏着那几颗黑红相间的鸡母珠,在半路的时候给砸碎了,花了一个铜板要了二两酒,将那鸡母珠的碎末在里面搅拌了一回,又将残渣给滤出,带着那二两酒就往高癞子家里偷偷去。

这是冬日,夜色来得很早,黑沉沉的夜幕里,她瘦小的身子翻进了高家的院子,将那酒放在了桌上,还顺便将烛台点了。

她的运气好,高癞子的女人在桐油铺里帮忙,还未归来。

做完这一切,她便踩着夜色到了隔壁那算是有些灯光和几分热闹的街上去,看到高癞子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她才松了口气。

高癞子嗜酒如命,回家必然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可能暂时毒不死,可是他会在倒下的时候打翻烛台,火跟洒在桌上的酒相互一撞,就会燃起来。

只要大火燃起来,相思子就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了。

后来,高癞子的女人也从桐油铺子里回去了,还带了半只烧鸡。

这段时间,顾小碗心急如焚的等着,不过面上仍旧是保持着一个小姑娘不该有的平静。

终于,高癞子家那个方向,传来了噪杂声,她知道成了,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从那墙根站起身来要走。

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阿拾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顾小碗眉头微微蹙起,但已经没了第一次的慌张:“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拾的目光从高癞子家的方向收回来:“阿弥陀佛。”但却什么都没再说,只道:“走吧。”

他这不是第一次看到顾小碗杀人。

他才到红枫村的第二个月,就看到顾小碗杀了河西村跑过去的癞皮。

那癞皮看着顾小碗一介孤女,几次去欺负顾小碗,越发变本加厉,被师父赶去救的那次,顾小碗的衣服都被扒去了大半。

后来顾小碗毒死那癞皮,刚好被去挑水的他遇到,他吓得脸色苍白。

杀人的场面,在这个乱世,时时都有,他自小长大,也看过不少,比这残忍血腥的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