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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在麦子上的棕竟然被?大雨冲开了,渺小的麦粒甚至都不如?那密集落下的雨滴大,很是轻而?易举就被?雨水冲着往低处的水洼而?去。

水洼的水溢出来,便直接往那下面的沟渠里。

顾小碗见此一幕,那心都在流血,这都收回来了,就差最后?一步入仓,急得顾不上戴斗笠,抓起地上的麻袋就冒着大雨去沟渠入口处,只将麻袋接在那里。

麦子直接随着流水进入麻袋中,积水则渗了出去。

然而?随着这滂沱大雨,被?冲过来的麦子越来越多,又有延绵不断的雨水,她很快就有些坚持不住,两只手抓得紧紧的,筋脉全显。

和何荆元在雨里忙找石头压着遮盖物的的阿拾连忙过来帮忙,“你先进去,我来。”

只是雨太大了,顾小碗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直至发现那麻袋里被?雨水冲进来的麦子已经足有半袋了,这才起身同阿拾说:“你拉着,我去拿袋子来。”随后?才松手起身。

阿拾与她是一般的年纪,这半年来抽了些个?头,不然看?起来也是个?小小的豆丁,这会儿顾小碗松了手,他便立即将腿伸了过去,垫在了麻袋下面,这样手上轻松了些。

而?因这雨势太大,亭子里也无人在避雨,先是帮忙压麦子上的遮盖物,但发现在这汹涌的大雨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转而?开始将这被?大雨淋湿了的麦子装袋子。

湿了就湿了,也好过被?大雨冲走的好。

如?此这般,大家便默契分工。

顾小碗和阿拾在沟渠入口接麦子,其他人也冒雨收麦子。

本来两千斤,他们人手也多,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完的,只奈何这大雨无情,硬是浪费了大家许多时间。

而?且期间还被?大雨冲刷去了不少,只怕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有百来斤的。

全都堆在了打谷场的草亭里,回到家时,顾四?厢已经煮了不少姜水,顾小碗一边喝着热姜水,一边频频叹气:“这可如?何是好?这雨便是明日停了,那也要几日的太阳才能将这些麦子晒干。”

“要不,在家里烘吧?”何荆元提议,只是如?此一来,还不知要多少柴火呢!而?且火势太大,容易把麦子直接烤熟,小的话,只怕反而?将这些被?雨水淹过的麦子催芽。

反正怎样都不妥当,还真只能指望着老天爷了。

少不得也唉声叹气起来,“这庄稼果然是看?天吃饭。”就算是得了好收成,没进仓库之前,都不作数的。

各人又少不得后?悔今晚不该偷懒,可谁又晓得,连续几日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们天天收了,偏今儿没收,雨就来了。

就好像这老天爷要专门同他们这些人作对?一般。

所以心中难免都有些沮丧。

顾四?厢见大家都闷闷不乐,热姜水虽然下了肚子,但还浑身湿漉漉的,就都催着:“快些去换衣裳吧,小心着凉。”

但怕什么就来什么,隔日那何麦香跟马环都着了风寒,烫得跟碳头一般,阿拾那头他师父空相也咳得厉害,下不得床了。

偏雨还没停,虽没有昨晚那样大,但也是稀稀落落的,人与粮食相比,到底是人重?要些,如?何将这麦子烘干之事,便落在了何荆元的身上,顾小碗冒着雨,到处去采摘药材。

说来也是好笑?,当初还能出村子上镇子的时候,大家有个?伤风头疼的,那无论如?何,就算是走一天的路程,都要坚持去村子外面找大夫抓药。

顾小碗自?己采回来的药,自?己也从来不敢吃,都是晒干后?拿出去卖。

可现在,真真是被?逼到了绝路去,哪里还管什么对?不对?症,找什么大夫了,只管将药采回来,自?己摸索着就下水熬,反正算着吃不死人就得了。

她那割麦前抽空摘来的金银花,这个?时候也是得了大用处。

三?个?人生病,三?人的症状还不一样,顾小碗一次性守着三?个?小火炉,何荆元最后?决定在村中寻了一处空房子,把那些受潮的麦子都搬到炕房里,然后?烧柴添火。

如?此一来,柴火的消耗极大,家里这些若是烧火煮饭足够,但用来烘烤麦子,到底是杯水车薪。

所以他留了何望祖在那里添柴,自?己与阿拾何穗穗一起冒着雨砍柴。

顾小碗觉得虽然姐夫是读书人,种庄稼不靠谱,但这点事情不应该办不好吧?而?且阿拾也在,加上空相那里也挺严重?的,她也是抽不开身,没顾得上去查看?。

谁知道她这里守着药罐子几天,等来的不是麦子烘干可以送去砖窑里贮存的好消息,反而?是他们一个?二个?见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此时何麦香跟马环已经见了好转,空相仍旧还躺在床上,见他们这般光景,顾小碗不免是好奇:“这是怎了?麦子都送砖窑里去了么?”

有她这样问,何荆元便推何望祖,何望祖却?紧拽着阿拾的袖子不放。

如?此这般,顾小碗越发狐疑,“到底怎么了?”心中忽然有个?极其不好的预感,别是那麦子出问题了吧?一面扫视着几人。

几人到底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