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究竟还是小姨你能治得了他?这混账,改明儿的确该叫他?去带两天的妹妹们,到时?候看他?还有没有这般妄言妄语。”
顾小碗笑了一声,“他?那粗手粗脚的,你妹妹们都还小,我?就是敢,只怕你们娘那里还不敢把孩子交给她呢!”
马环也附和道:“那也是,可不敢这么胡闹。”一面?将那木锤子递给顾小碗,“小姨您试试,这样?可要得?”
笋早就已经?剥好了,但是全靠刀来切,到底是满又费劲,更?何?况现在是要用笋丝。
所以?顾小碗便?让阿拾找来了村里那些废弃掉的烂刀破斧,硬是七拼八凑,给固定在了一起,刀口都向上呈一个水平面?。
这样?将切成断的冬笋放上去,手里的木锤朝着冬笋上一用力,冬笋就撞在了那些刀刃上,成了大小不已的细丝,然后掉在下面?的木盆里。
如此一来,大大节约了切笋丝的时?间,只需要将大些的冬笋切断便?可。
因此这个环节就只需要两人。
顾小碗和马环搭配,那何?穗穗姐妹俩连带着周苗,则开始铺筛子,烧热水准备将笋丝都焯水。
加上一点毛毛盐最好,在筛子里将表妹的水份晾晒得差不多,到时?候就直接送去炕房那边了。
而这个时?候,阿拾与何?望祖,正在准备这几日烘烤竹笋要的木柴。
不但如此,好不容易开了炕房,总不能白烧这一回?柴火,顾四厢知晓后,只叫又烤了些红薯干。
她马上就要出?月子了,心急如焚,见着门口茅棚下大家忙得热火朝天的,伸了个脑袋在那里瞧,只恨不得加入其中,又见他?们自制出?了这做笋丝的法子,妙计了。
少不得同何?荆元炫耀起来:“你瞧你白读了多少年的书,早不见你能想着法子,到底还是我?家老六出?息,这省下了多少工程呢!”
何?荆元也是有些佩服顾小碗的,倒也没有反驳,反而还由?衷地称赞道:“是啊!可见古人诚不欺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做先生的就不该分年纪学问,她哪怕小,可是她会的我?未必学。”
“少在这里咬文嚼字的,快去将尿布洗了,趁着这会儿丫头们睡了,兴许你还能出?去帮帮忙。”顾四厢听到他?的话,笑着将方?才?换下来放在床边的尿布递给了他?去。
何?荆元如今接着尿布倒是顺手,忙去拿温炉里倒水,“我?就用这了,这会儿厨房里他?们在烧水焯笋丝,我?就不去添乱了。”
这温水炉,其实也是顾小碗叫他?们倒腾出?来的,是一块从河里抬回?来的长方?形石头,比那屋子里的小火炉高出?半截来。
空相指点着何?荆元用凿子硬生生从里凿出?了两个大大的石槽,一头盛水,一头便?放火炉子,还开了出?灰洞,方?便?将里头的柴火灰给扒拉出?来,不必每次柴火灰满了,还要费劲将柴火炉子从石槽里搬出?来。
而如此一来,火炉与石头中间,就仅有一层薄薄的石头隔绝,火炉烧起来的时?候,旁边石槽里的水自然就会跟着隔壁的温度而提升。
虽是麻烦了些,但还真是比后世那烧水壶都有用,只要火炉不熄灭,旁边永远是有热水用的。
没了就添,所以顾四厢这月子房里,是从来不缺热水的。
顾四厢此刻看着他从里头舀热水,甚至产生了这石槽能卖钱的想法,只是有些惋惜,“这要不是正逢着这般世道,就老六想到的这烧水石槽,不知道多少富贵人家想要呢!你想想他?们那大门大院的,要热水还要喊丫鬟从伙房里烧好端过去,这大冬天里,水送到怕是都凉透了呢!要是得了咱这石槽,不是随时随地能用上热水?”
何?荆元垂着头正在用皂团子给洗尿布,听到她这话,却是将尿布给举起来展开,炫耀着:“干净不?”
“干净!”顾四厢看着,才?见他?抓了两把,竟然这样?干净,不禁又拧起眉头来:“这皂团子竟然是这么好用的?”
“是挺好用的,我?早前去王举人家里的时?候,见他?们家用的澡豆子,觉得好生稀奇,也不知是如何?做出?来的,没曾想咱老六带着穗穗她们,居然给做出?来了。你说这也是神奇吧,这洗衣服的和那擦冻伤的,居然都是要用这些个动物油脂,这谁能想得到呢?”何?荆元看着手里的皂团子,仍旧觉得很?震惊,这东西他?其实今天才?用上,之前半信半疑,觉得不可靠,刚才?顾着和顾四厢说话,给拿出?来。
谁知道等反应过来,尿布洗得干干净净,尿渍都不见一丁点。
“那是你笨,这油也不单是用来吃的,你想孩子们从前磕着碰着的时?候,不都是用油擦一擦消肿的么。”不过顾四厢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其实也觉得很?惊奇,若不是自己?这月子还没完,她是要亲自试一试的。
不过现在都坚持了这么多天,还是再忍一忍吧。
夫妻俩在这屋子里闲扯皮,外头那笋丝已经?晾满了七八个大筛子,这会儿马环这里见顾小碗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也腾出?手,开始清洗红薯。
准备等着顾小碗这里切完了笋丝,就用同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