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赚大了。
又好奇:“那王正德拿去的许多种?子,不知种?了多少呢!”
“早叫猴子糟蹋完了。”顾小碗是从东门莺莺那里听来的。
顾四厢一听,越发羡慕,“那他们方?家今年岂不是要发大财了!常言说得好,那物以稀为贵,这现在就他们一家在种?,不得卖好价钱吗。”
“那也是人家的命数,你这羡慕没得用?,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学堂里接荣儿回来。还有阿祖和麦香,你当要劝着他两个一些,要什么脸皮,那学堂里和他们一般大小也不少,人家孟先生也是公道人,束脩不要几个钱。”顾小碗却忘记了,她?的年纪和何麦香几个也是相差无几的。
但?就很奇怪,她?是长?辈的,大家就自动忽略了她?的年纪。
顾四厢叹着气,“我倒是劝了,他两个也不肯,比不得像是荣儿这样,不愿意听我揪着就送去了。”
何麦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将?羊赶了回来,正巧听得这话,当即反驳着:“我才不要学,那孟先生听说好个板正的人,坐得歪了些,也是要打手板心的,何况我又不是不识字,也不去考状元,还学个什么,那不是耽误人么。我在家还能跟着干些活儿,叫你们轻松呢!”
顾四厢已经不打算劝她?了的,只是瞧见了这羊,方?想起正经事来,“鲁石匠家的独眼?女婿中午问我呢!要讨些羊奶去给桂花吃,明儿早晨你挤来了,给送过去。”
何麦香应了声?,一面弯腰将?小羊羔抱起,嘀咕着:“又一个和你抢奶吃的。”
顾四厢不理她?胡话,只转头和顾小碗悄声?说道:“要我说,找女婿也不要相貌如何,高?矮胖瘦怎样,那都虚的。你瞧他家这女婿,年纪是大眼?睛是瞎,但?是晓得疼人啊。且不说先前治了吴家孙家给自家老丈人出气,现在又百般宝贝这鲁桂花,还许了拿五个鸭蛋来换羊奶呢!”
话说鲁石匠这独眼?女婿,年底的时候去河边上捡了些野鸭蛋来,借了村里别家抱窝的老母鸡,竟是孵了一窝鸭子出来。
虽仍旧是野鸭子,但?到底是人养的,白日自个儿飞去河边,天?黑自己又飞回来,都不像是顾家这边的,还要元宝或是胡杨赶着才肯回来。
也是如此,如今村里人虽仍旧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的,眼?睛也瞎了一只,但?见他有真本事,也不敢轻看。
这连带着鲁石匠腰杆都直了几分,只是每次夸赞这独眼?女婿的时候,都要将?温书?生提出来踩踏一回。
顾小碗听得她?说人家的眼?睛瞎,也是无奈,“四姐,夸人不带这样夸的,你可别当面提。而且我听着人说,他那眼?睛是为了救人才瞎的,偏那人恩将?仇报,反而伤了他眼?睛。”
“还有这事儿?”顾四厢一脸震惊,不过旋即又想,“谁知道他说的真假呢!他的来路,如今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叫我说来,还不如刘阿公他们,最起码晓得是王正德领进来的。好了,不说了,我去接荣儿,巧巧那里,还给她?弄些杏干儿下稀饭吧。”
郭巧巧这种?害喜厉害的程度,顾四厢表示自己也是头一次看到,背地?里只和顾三草感慨,“你这个儿媳妇,生得本就不凡,老天?爷必然是要叫她?受些罪的,不过叫我说,这遭害喜的罪,好过在外头叫人惦记的好,省得全?家一起担惊受怕。”
顾三草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无非不过是红颜薄命什么的。当时是有点生生气的,马上就反驳起来:“你个糊涂的,越活越是倒退了,这叫个什么胡话,做娘的哪里有不害喜。”
顾四厢见她?生了气,忙改口解释:“我非那意思?,不过是想着,兴许她?受了这罪,老天?爷就安心了,往后余生,叫她?过得顺顺畅畅的。”
可顾三草还是不满意,她?喜欢这个媳妇儿,天?仙一样嫁到家里来,半点不拿乔,孝顺自己这个婆婆,又善待小叔子,对自家儿子更是一心一意,她?没有哪里不满意,当然是盼着媳妇时时刻刻好。
所以还听到顾四厢这样说,气得扬起拐杖就想打她?,“可见爹娘从前总打你是有缘故,你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巧巧是好孩子,她?就非得要遭个罪,一辈子不能好好的?”
顾四厢自是落荒而逃,但?顾三草气没消,晚饭都少吃了些,还是顾小碗去劝了一回,这姐妹俩才和好如初。
郭巧巧晓得了,也是哭笑不得,一面劝着顾三草;“娘倒也不必为几句话置气,四姨也没有旁的意思?,其实不过是担心我罢了,也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一面摸着自己那已经有些显现的小腹,“这个孩子皮实得很,往后怕是要多操心的,可千万要叫母亲保重好身体,这孩子还等着她?帮忙带一带呢。”
她?已生了荣儿这个女娃,顾三草私心里,是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如此苏家算是有了后,她?就是马上闭眼?也安心了。
只是见着儿媳妇怀这一胎如此辛劳,她?倒是想通了许多,想着能健**下来,管他是个什么,都成。
左右那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自己一味地?在这里干着急,也是没得用?的。
然这会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