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快些回到山里?躲起来,便是什?么都不害怕了。
哪里?曾想,到了这袁家湾,竟是柳暗花明。一时想起这常玉山等人重情义,当初不过是自己那几两银子,他们便同自己这里?认了干亲,往后?有着他们几个?,旁人想来也不敢将自己如何?算得上是有了大靠山。
然转而想起那柳家在这短短时间?里?帮忙找到了二姐的消息,又觉得有些恐惧,他们实在是手眼通天。眼下这青龙帮虽是蒸蒸日上,但终究是后?起之秀,那根基未必稳扎。
若是因自己的事情连累了他们,实在不妥。
于是思来想去?,隔日一早,只将银钱拿出来,喊了明淮交予那马如龙,又写了些采买单,请他帮忙。
这马如龙拿了采买单,只觉得十分诧异。别瞧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然心思倒是细腻的,不然也不会跟着常玉山走到如今的。
当下心中就有了疑惑,去?同常玉山说起。
常玉山一听,心里?也想,莫不是顾小碗他们在这城中遇到了什?么难处?不然怎急匆匆地赶船呢?而且分明也有许多东西要采买,却不亲自去?办。
因此?晌午过后?得了空闲来,便请顾小碗过去?说话。
见了顾小碗精神不济,便晓得这马如龙只怕果真没有猜错,所以也不去?拿话试探,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起来:“小碗,你如今是我的干妹妹,同我这做大哥的还要见外什?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在这城里?遇到了什?么为难事情?”
顾小碗心头一怔,没想到他竟是这般问。本想着这事儿不说也罢,但见眼下常玉山果然上了心,自己若是不说,他怕也会打发人去?查。
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索性便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了,我在东城惹了祸事。”一面只将同那柳先生的纠葛告知?与他。
常玉山一听,却是气得猛地一巴掌拍在小几上,震得茶盅微微晃动?,他满脸的怒火:“这狗东西,分明是你救了他的性命,他反而还要如此?羞辱于你,叫我说你没有一把?火烧了他家,已经算是十分仁慈了。”
顾小碗仍旧揪心不已:“才不过一日,他便帮我找来了二姐母子两个?,我是感激他的,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也算是两平,谁也不欠了谁的。只是我不曾想,当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他,竟然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是这般,我们不打算出去?了,免得人多口杂的,叫人晓得我们就在这里?,到时候反而与你平添麻烦。”
只是常玉山分明就没有将那柳先生放在眼里?一样,听到顾小碗这话,眼里?满是对那柳先生的鄙夷之色:“他也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都是沾了祖上的光荫,不过是河东郡柳家的旁系罢了,不然你以为怎会到咱们凤阳这种地方来?”
那河东郡是个?大城,远不是凤阳可比的,那里?也盘踞着传承了千年的名门柳家。
如今柳家听说不但是掌控着整个?河东郡,更是周边的四五个?城池,皆在柳家儿郎们的手里?。
说起来,柳家还有一位小姐,还做过前朝的皇后?呢!
如此?,这般正儿八经的世家,便是一个?旁系到了别的城池,也是一方富贾,寻常人压根就招惹不得。
顾小碗也不想与之再有什?么牵扯,又害怕这仗义的常玉山替自己出头,连忙道:“我知?晓大哥英勇盖世,并不惧怕他,只是我万不想与这柳家再有什?么关系,所以这几日我们也就待在这院子里?,等东西到了船到了,我们便离开凤阳,到时候两不相干,他家就是有气要寻我,也无处可寻去?。”
常玉山听她这般,自也不好再多言,“也罢了,你既然不愿与之牵扯,那就作罢,只是你要的东西,做哥哥们的自然会给你安排,那些个?银钱,你且拿回去?,这几日就先安定在此?处,等船到了,哥哥亲自送你们上船去?。”
说着,从袖袋里?把?顾小碗的银子掏出来还了她。
顾小碗见此?,倒也没再继续推攘,只朝他道谢。
说了几句闲话,他问了一回顾宝云的身体状况,晓得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旧疾,便放了心,自顾去?忙。
顾小碗也去?看了她二姐一回,然并未见明淮,“他何处去?了?怎不在你跟前?”
顾宝云今儿有些咳嗽,咳了几声?才清着嗓子说:“吃了午饭,便不见了影子。”虽已是知?道顾小碗和?这常玉山他们结拜了,但终究不放心,又见这会儿伺候的老?嬷嬷不在,便拉着顾小碗小声?说道:“老?六,我瞧他们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又短短几年这样发达,只怕也不是什?么实实在在的好人,咱们还是离远些的好。”
是了,短短几年就发达起来,要说手上不沾血,哪个?能?相信?这个?顾小碗昨儿就想到了。
眼下听她姐这样说,不禁叹息一声?:“这般的世道,好人难出头,他们做这等营生的,如何不见血?”姐姐们倒是老?实手不沾人血,可是这血这命却捏在别人的手里?头。
见顾宝云又忧心忡忡的,方又宽慰着她:“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左不过马上就要走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