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文雪不以为然道:“人家都找上门了,又知道我们的身份,显然调查过我们,你觉得我们能躲得过去?既然这样索性跟他们过去,我倒想看看背后这老大费尽心思的查我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言之有理,没办法我也只能同意了。
说实话我是真佩服这洋妞的胆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就这样我们跟着两人上了一辆黑色金鹿轿车。
这车也叫伏尔加轿车,是苏联进口的一款车,由于车标是一只奔跑跳跃的鹿,所以进入国内后也叫金鹿,在我的记忆中能够坐上这款轿车的都是有级别的大领导,没想到这“老大”居然能坐这样的车,这让我对他的身份多了一份敬畏。
车子在城内绕来绕去的穿行,很快便在一个街口停了下来。
我下车一看不由的被镇住了,没想到在这古城里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街上各色商铺林立,还能看到许多晚期时期遗留下来的老字号票号和当铺,那古色古香的建筑让人梦回古代,过往行人、小商贩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
东方文雪小声问:“这是哪?”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也
是第一次来这。”
那胖子赶忙接话:“东方小姐,这是城里的典当、票号一条街,当然,这些当铺、票号在晚清时期已经倒闭了,现在都成为历史文物建筑了。”
东方文雪颔首道:“哦,金融银行街啊,没想到西北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带路吧,你们老大在哪?”
胖子领着我们朝街上走去,一直走到街尾才在一家叫“宝轩斋”的古玩店前停下,将我们请了进去。
古玩店里有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用鸡毛掸子打扫柜台,对我们的到来充耳不闻,店里杂乱无章的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
东方文雪面露惊讶之色,顺手拿起手边的一件器物端详,看完后又拿起另外一件,就这样一连看了好几样,神色不住变化,时而吃惊时而赞叹,我好奇道:“怎么了?”
东方文雪说:“这些全都是真品,有些甚至还带着土腥味,应该是从地下刚弄上来的,就这么摆在柜台上、堆在地上不做任何防护措施,这也太暴殄天物了,我看这满满一屋子的古玩都能买下整座城了。”
听东方文雪这么说我也颇为震惊,没想到这家小小的古玩店竟藏了这么多珍贵
古玩,可就这么胡乱堆放在地上,实在让人觉得很廉价,这店主还真是有个性。
“呵呵,东方小姐人不仅长得漂亮,没想到对古玩也这么有研究啊,店内的古玩东方小姐要是看上了,喜欢哪件随便挑,就当老骆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帘子掀开后一个身着练功服、梳着大背头、国字方脸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
东方文雪讪笑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随便挑啊?”
男人点点头:“东方小姐可以打听打听,我老骆向来是说话算话、说一不二。”
东方文雪指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说:“那把米芾的《紫金研帖》送给我。”
这叫老骆的男人笑容僵住不自然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那有何不可呢,哑叔,把字画取给东方小姐。”
那戴老花镜的老头立即咿咿呀呀打着手势说什么,看他摆手的手势像是在说不行。
老骆立即不悦了,拧眉道:“哑叔,叫你取就取,哪那么多废话!”
老头这才极不情愿的去取字画。
我凑到东方文雪耳边说:“喂,你会不会太
过分了,都跟人家不熟就敢要这么贵重的字画……”
东方文雪毫不客气,还故意提高嗓门,“人家自己都说了可以随便挑,难道还能不算话?我不要白不要。”
我有些无语的朝那叫老骆的男人瞟了一眼,发现他始终扬着和善的笑容,说不上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但能看出他的笑是假笑。
老头取下字画一副很不舍的样子,把字画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不情愿的把字画交到了东方文雪手上。
“谢啦。”东方文雪很高兴,立即打开研究,不一会便激动道:“还真是米芾的真迹,可据我所知真迹应该在……”
东方文雪似乎发现了字画的微妙之处,眯起眼睛盯着纸张看了许久,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一幅揭二层真迹!”
我好奇不已,小声问:“啥是揭二层?”
东方文雪白了我一眼,“揭二层就是揭二层啊,把一幅字画通过揭二层手法一分为二,两份都是真迹,有些厉害的高手甚至能揭四层。”
我听的直咋舌,没想到字画还能这么玩,真是开眼了。
老骆这时候笑着拍手,“东方小姐果然厉害,随便一打眼就看出了这幅字的精
妙之处,佩服。”
东方文雪哼道:“这又算什么。”
老骆想了想问:“那你知道这幅《紫金研帖》背后的故事吗?”
东方文雪笑道:“不就是米芾和苏轼两个酸文人之间因为一块紫金砚,闹出了啼笑皆非的故事,具体我就不细讲了,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