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哑然,似惊似喜,连忙道:“将军怎不早说,妾身这儿一点儿都没准备。”
她不知道韩冬今晚发什么疯,竟想留宿她这儿。
要知道前世可压根儿就没这一茬儿,不过文楚嫣反应也快,连忙起身招呼春桃铺床。
韩冬见状满意颔首:“你我本就是夫妻,无需准备什么。”
文楚嫣含笑摇头,脸颊微红,轻声道:“正是夫妻,才需如此。”说完,微微侧身,挡住韩冬的视线,给春桃投了个眼神。
春桃会意,一边吩咐丫鬟铺床,一边俯身行礼,小声提醒道:“小姐,您晚上的药还没喝,下人已经在温了,您喝了药再歇下。”
文楚嫣应了一声,也没给韩冬询问为什么这个时辰喝药的机会,起身进了里间,从妆奁中取出一小罐焚香递给春桃。
春桃接过,小心的放入三足紫铜麒麟香炉中。片刻后,带着些许清甜的熏香在屋里四散开来。
文楚嫣从其中出来,脸色微红,轻声道:“将军先歇下,妾身先去将药吃了。”说完,由春桃搀着,出了屋子。
韩冬长吐口气,看着文楚嫣朦胧的背影,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封芸芸那双满是爱慕的眼睛,这让他的心中升起一瞬的迟疑,只是当封芸芸的脸回荡在眼前后,韩冬那边儿微弱的迟疑很快便退了下去。
他确实跟封芸芸两厢情愿,但文楚嫣同样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之间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他问心无愧。
这么想着,韩冬起身,脚步略有些虚浮的朝里间走去,坐在床榻上准备等文楚嫣进来。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眼皮就越来越重,最后嘭的一声,一头栽在了床头,直接不省人事。
一炷香后,文楚嫣进来,看了一眼韩冬,神色间难掩厌恶。身后春桃带着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上前,将韩冬扒了个干净后,用被子盖上,才退了出去。
春桃并未跟着离开,而是小声询问:“小姐,这熏香有用吗?”
文楚嫣冷笑一声,微微颔首:“这是我特意找了药娘调制的,保管让他做一夜好梦,醒来后,只会把梦境当真。”
这东西文楚嫣原以为是用不上的,毕竟前世的韩冬可从未主动提出过要在她院里住下。谁曾想竟还真派上了用场。
“对了,不用等天亮,两个时辰之后,给前院儿传个信儿,告诉封军医,将军在我这儿过夜。”
春桃顿时会意,应了一声,这才恭敬退出去。
两个时辰之后,外面漆黑一片,但文楚嫣院门口已然闹起来了,尤其深更半夜,声音更是明显。
文楚嫣轻笑一声,这封芸芸果然给力。
扯掉原本披在身上外套,文楚嫣保持着些许距离,‘依偎’在韩冬的怀里。
文楚嫣特意早早吩咐春桃将院儿门打开,守门的下人也没真的阻拦封芸芸,所以封芸芸顺理成章的‘闯’了进来。
一进屋就直接朝里间冲,然后就看到韩冬赤裸着上半身‘抱着’文楚嫣睡得香甜。
封芸芸的双眼顿时就红了,崩溃般大喊出声。文楚嫣装作被惊醒,睡眼惺忪的,等看清封芸芸后,同样跟着惊恐大喊。
两个女人一起在耳边尖叫,韩冬又不是死的,自然也醒了过来。
等看清这个场面后,也吓了一跳,掀开被子就想下床,结果那赤裸的样子更是刺激的封芸芸几乎要杀人。
文楚嫣看似同样惊恐慌乱,实则眼神冷静,只当是在看笑话。
这确实是个笑话,堂堂将军府少将军,被人从自己正妻的床上抓下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在这场闹剧并未维持太久,韩冬最初的慌张也只是因为刚醒来,浑身赤裸,又脑子不清醒,等他镇定下来之后,一巴掌直接将封芸芸扇倒在地。
看着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的封芸芸,文楚嫣眯了眯眼睛,并不可怜她。人贵自重,她却自轻自贱,非要与有妇之夫牵扯不清,甚至还以此为傲,那如今这一巴掌,也是她咎由自取!
封芸芸被韩冬这一巴掌给打懵了,连哭都忘了哭,怔怔的看着韩冬,似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韩冬虽气她如此不识时务,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也不一般,被她这么看着,心底仍是泛起一阵刺痛。深呼一口气,快速穿好衣服,随意安抚了文楚嫣两句,韩冬便扯着封芸芸走了。
待他们走后,文楚嫣一改刚才屈辱的神色,冷漠的从床上起来,丫鬟快速帮她换上新的床褥。
春桃则是给她倒了杯温茶,不解的问道:“小姐,您骗将军已行房事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还特意通知封军医,闹上这么一场啊?”
文楚嫣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水,闻言轻声道:“闹了今天这一出,韩冬就没功夫来烦我了。”
春桃仍是不解。
文楚嫣轻笑一声,放下茶杯,淡声道:“封芸芸本就忌我如猛虎,生怕韩冬跟我有什么,今日之后必然盯他盯得紧紧的。且韩冬对封芸芸是有真情在的,今日之事若是封芸芸不知道便算了,但恰恰被她知道了,那便是韩冬背叛辜负了她,自然是要哄的。”
“而且”文楚嫣脸上的笑意加深,“这事不管怎么看,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