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清那张绝美的脸庞时,顿时流露出厌恶神色。
她将长剑横在身前,警惕的看着他:“你是残魔?”
女人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这一次她笑得更加温柔。就在这个时候,黎夏突然听见“叮”地一声轻响,那是长剑出鞘的声响。
她侧目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袭玄色长衫,面容冷峻,杀气逼人,那冷冽的目光,令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特别是那把刀,已经从剑鞘中拔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更是让她心中充满了恐惧。
“淮之。”那人拔出半截剑明光后,便收回了自己的长剑之中,发出一道声音。
只是这个举动,却让她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黎夏松了一口气,对这个叫淮之的男人多了几分忌惮。
可是,当他将长剑插入剑鞘之后,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那身穿红色长裙的少女,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柔情似水。
黎夏这才发现,淮之曾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屠夫,难怪他一出剑,就充满了杀意。
但当他再次见到红衣少女时,他又会化身为一个温和的男子,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人,无怨无悔。
“小姑娘,你猜对了。红衣少女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清泉,没有一丝的杂质。
他的身体泛着淡淡的黄光,如果盯着他看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他身上有一层神圣的光晕在闪烁。
一袭火红长裙,将她衬托得雍容华贵,纤尘不染,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质,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怎么会有那么一刹那,她会把这个气质、年龄、容貌都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黎夏看着面前的少女,知道她一定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给打动了。
这是一个让人崇拜一辈子的圣女。
她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残妖?当所有生灵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为何没有愤怒,反而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怕了?”女人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谁。
“我乃终极山的弟子,斩妖除魔,你这个怪物,我有什么好怕的?”黎夏挣扎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就不担心我会杀了你?”
少女微微闭上了双眼,修长的睫毛像是一对蝶翼,灵动而美丽。
“你应该是远古圣兽麒麟氏的后人,对不对?”
“那又如何?”黎夏疑惑道:“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我是太古神兽朱雀氏后裔,我的姓氏是向名凤。”如果你把我弄死了,那朱雀一族的传人,又该由谁来继承?这也是为什么你不想要我的命的原因。”
黎夏吓了一跳,她光顾着研究这具残魔的身体了,竟然忘了去看她的本体。
她连忙用自己的能量探查了一下,发现朱雀火在她体内流转,顿时瞪大了双眼,问道:“你确定?”
“嗯。”凤得意地点头,显然对自己的地位很是满意。
为何,她对身中朱雀一氏的噬天咒,没有丝毫的怨恨?凭什么,她就能放下一切?
“只要你不杀我,我们还能做朋友。”
黎夏有些迟疑的低头看着,她记得在一本典籍上看到过关于残魔的各种恶行,那些正直的人,只要遇到他们,就一定要杀死他们。
她觉得自己挺仗义的,结果最后也没下杀手,两人反而成为了好友。
为何?是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难道她还会害怕淮之这个护短的人不成?
当她变成残缺妖族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黎夏刚刚返回终极山上不久,便接到淮之发来的一封信鸽,说是风被一只吸血蝠的走狗所害。
这件事,让她伤心了很久,直到今天,她都没有缓过劲来。
好好的一个圣女,怎么就这么没了?
或许,这就是噬天咒的缘故,没有人能够逃脱这种诅咒。
她踏着满是泥土的小路往前走,苍山被翠竹所覆盖,一整年都是苍翠欲滴,特别是春季,竹笋抽芽时,一抹新绿,在蒙蒙的小雨中,依然充满着勃勃生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片山脉曾经居住过一只残缺的妖魔,没有人愿意靠近,也正因为如此,这片山脉才会显得格外的荒凉。
她回头,就看到了一串长长的脚步声,像是一条毒蛇,在山路上爬行。
淮之,你还在不在?
黎夏走到一处空旷之地,那里有一条河流,河流挡住了他们的道路,只有一座桥梁连接着对岸。
她往前望去,那三座茅屋,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在竹子中隐约可见,这是怕被世灵笑话?既然没有人来,那就没有必要害怕了。
隔着树林的缝隙,忽然响起了一只“咕咕”的信鸽,黎夏微怔。
“淮之,你还没走?一镇就是三百年?”
她忽然有些期待,这个只有在面对风的时候,才会如此温和的男人。
三百多年不见,他……有没有改变?
黎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