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在想,会不会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天堂寻找答案了?
“你真是狠心,为了摆脱得不到爱情的折磨,就冲向了妹妹的宝剑。你是自由了,可你妹妹却被关在了心里,她伤心欲绝,到了最后也不会安心。你就这么喜欢你妹妹?”
她默默的指责着冷若凝,同时也在责怪自己,难道自己当年就是这么的自私,将荆飞永远的囚禁在这里吗?
陷入绝境的黎夏,浑然没有意识到,她和冷若凝的处境是不一样的。
她心疼地望着叶棠衣,这一刻,她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想到荆飞,心里又是一片苦涩。
叶棠衣,冷若凝,荆飞,自己,兄妹,恋人,无论怎么说,两个人都是深爱着对方的,为何老天要逼着两个人分手?
苍天啊,你看着众生受难,会不会很高兴?
若两个人命中要相互伤害,那爱情又有何意义?
黎夏呆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叶棠衣,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
雨水遮蔽了她的视野,让她感觉到叶棠衣就像是一幅散落在地上的水墨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连灵魂都已经看不见了。
她在四方谷呆了一晚上,就是为了听到叶棠衣的哭泣声。
凄厉的叫声在峡谷中久久不散,惊动了树上的鸦群,也惊动了远处的猿猴。
这其中,不仅有痛失至爱之人的悲伤,更有着无尽的遗憾。
第二日,朝阳缓缓上升,蝉鸣再一次响起。
叶棠衣的话音越来越小,黎夏甚至能够听见她的呼吸声,时高时矮,显然她在睡梦中也在做着噩梦。
黎夏感觉自己要是继续呆在这个让人窒息的峡谷中,绝对会窒息。虽然她现在脸上全是黑疤,看起来跟个厉鬼似的,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
她从空间中拿出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庞,然后化作一道清风,消失在原地。
四方城距离四方郡不过数里之遥,对鄣乐公主而言不过是弹指之间。
果不其然,所有人一见她这身打扮,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窃窃私语,说她是个疯子,是个傻子,是个丑八怪……
也对,哪有大夏天的,把自己包成一个大粽子的。
黎夏很想跑,但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跑呢?这条路,是属于所有人的,她必须要光明正大的走下去。
她这几日的委屈,在愤怒之下,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承受别人指责的勇气。
她只是想要报仇,想要报仇。
所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地一步一步地走着。最后,他来到了街道的另一端,转过一个拐角。
刚想要喘口气,就看见一条脏兮兮的街道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乞丐,有酒鬼,有赌徒,有妓女……
黎夏扫了一眼周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妪。
她低下了头,用脏兮兮的双手去抓那些腐烂的食物,那些食物,就算是乞丐也不会去碰。
黎夏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吐出来,但老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强忍着恶心,在老妇面前蹲了下来,轻声道:“婆婆,这是不能食用的。”
但老妇只是愣愣的望着她,然后低头吃饭。
“婆婆”黎夏一脸担忧,却又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此时,一个醉醺醺的大汉从街道中央走过,路过老妇的时候,一脚将她踢开:“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拦我的路,你是不是活腻了?”
黎夏也不愿意惹事,只是站在一旁,从酒徒的腰带上拿走了一个钱包,算是对他的无礼行为的一种惩戒。
酒鬼浑然不觉,被黎夏这么一说,他很是高兴,然后迈着肥胖的身躯,扬长而去。
“婆婆。”黎夏搀扶着瑟瑟发抖的老太太:“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黎夏给老太婆治好了伤,又给她配了些外伤和外伤,然后把她送到街上的一家茶馆里,让她坐下。
她给老妇点了一份茶点,叫她稍等片刻。
黎夏拿着一袋馒头,还有一盘叫花鸡,走到了老妇的面前。
“婆婆,赶紧吃饭。”
老妇看着黎夏,脸上露出一丝感激之色,连忙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前不久,如雪也是这么做的,但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缘分这玩意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走就走,说走就走,再也见不到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运气太差,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他给杀了,她很内疚,觉得自己真是太能惹事了,小夏!
“请慢慢喝。”黎夏柔叮嘱了一句,便给老太太倒了一杯。
这个年龄,不是在家和家人团聚的时候么?
“多谢小姐。”
“婆婆,这是你应该做的。”黎夏低着头,她只希望自己的婆婆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妖怪来看待,“婆婆,你都一把岁数了,还流浪在大街上做什么?你的孩子在哪里?是不是太孝顺了?”
“不是。”老妇说到这里,眼泪就掉了出来,凄然道:“我的两个儿子从小就被人拐卖,我丈夫生气我管教不严,就把我从家里撵了出来。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