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笑眯眯地推开门,激动地走到萧年床边扶他坐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柱子兄弟可真是个好人,当着村里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说要承担你的医药费,就连队长也是这么说呢,你这伤口能好,可是多亏了队长和柱子兄弟啊!”
萧年莫名被白喜儿打断了谈话,心里莫名其妙,躲开她的帮助,自己借力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
“王叔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这次受伤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后面”
“麻烦什么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王队长家里家大业大的,那天在屋里随随便便就是一百块,付点医药费什么的,都是洒洒水啦,咱们只要好好记住王叔的心意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呀,王叔。”
白喜儿从善如流的跟着萧年改了称呼,语气亲切的和王队长招呼。
王队长吃了闷亏,咬着牙点头:“是,萧年是个好孩子,我看中他,花这点钱不算什么的。”
白喜儿点点头,给了萧年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是吧柱子兄弟,那天是不是你说觉得对不起萧大哥,看伤的钱你全出来着?应该没错吧,我有点记不太清了。”
柱子僵硬的吐出了一个“是”,低头狠狠磨着自己的后槽牙。
又是这个女人,怎么哪都有她,要不是她,王家根本不用出这么多钱,光是手术费就花了足足八十块,固定腿上的钢板怎么就那么贵,这医院要是再待下去,指不定后面还要花多少钱。
“萧大哥对我那么好,我自然要承担萧大哥的医疗费。”
萧年被白喜儿和队长之间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但柱子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说要还钱的话,想着等以后挣钱了再还给他们。
白喜儿心情颇好地感谢他们:
“真的得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平安村的大好人,王叔,下次选队长我还投你,有你简直是咱们平安村的福气!”
王队长一口气被堵在喉咙口上不来,只能招呼柱子:“行了,让人家夫妻两相处吧,咱们走。”
等两人走后,白喜儿毫不客气地坐到萧年床边,给他削口袋里装的苹果,这是她刚刚从百货大楼买的,三个花了她足足一块五,换成大米都够吃好些顿的了。
萧年不自然地朝床里挪了挪位置,一张脸沉默着紧绷着。
白喜儿故意问他:
“之前在家里,王队长跟大家说你和柱子在山上遇到了老虎,你跑太慢被咬了,真的吗,山上真能有老虎?”
萧年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是吗,那你可真倒霉,本来我还不相信山上有老虎呢,真被老虎咬了队长怎么可能只送你去卫生所啊,光打那两针抗生素有什么用。”
“不过还好听我的送来了医院,要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次萧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白喜儿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他手上,他才愣了一下。
他以为苹果是白喜儿削给自己吃的。
以前在家里,白喜儿从来不允许自己碰她东西,萧明卓眼馋她柜子里的糖果,她一把就给柜门锁上了,语气不善地冲了萧明卓一顿。
没想到今天竟然愿意把这么贵的苹果给他吃,还亲自削了皮。
萧年嗓音干涩:“谢谢。”
转而又想到她刚刚说起队长:
“既然王叔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山上有老虎,他没必要骗你。”
白喜儿看他罕见没给自己一张冷脸,心下稀奇:“是吗,我还以为是你为了救柱子才受伤的呢,毕竟你经常上山,身手还那么好。”
暗自却好奇,像萧年这样的人在原书后期到底是怎么变成反派的,明明现在为人良善,连吃亏都不懂得反击。
从医院出来后,白喜儿拿着定金先是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挑了另一件她觉得版型还不错可以改进的衣服,又进了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料。
这下把口袋里的布票全都花光了。
不过她本来就没打算做太久的衣服生意,等开放之后,南边市场上各色新潮款式会迅速流入本地市场,到时候她的这点根本不够看。
路过供销社,她咬咬牙买了十来斤鸭货,之前听说吴丽娜父亲是食品厂厂长的时候,她就有了新的想法。
做衣服她只能依据后世的记忆进行改造,但是做吃食,她可是得心应手,毕竟在穿书之前,她可是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
回去依旧是坐的牛车,牛车比李叔的拖拉机便宜一毛,这趟进城花销有点大,在衣服没拿到尾款之前能省点是点。
在车上,旁边有人在讨论隔壁村收干货的事,她竖起耳朵略微听了两嘴。
白秋月从前几天开始就在四处收干货,农户家里到秋天都会有晒干货的习惯,像什么干豆角、干瓠子、干葫芦冰天雪地里没菜的时候算得上是一道美味。
尤其今年是个寒冬,地里又收成不好,村里人干货晒得格外多,一听有人要花钱买,大家都抢着去她家卖。
车上的几个人妇人也在商量,说要不要把家里晒的干货全给卖了,回头过年还能多割两斤肉吃。
按照原书时间线,这正是女主白秋月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