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最近偷听班上其他同学说,原本黑市附近开了家茶馆,明面上说是茶馆,其实暗地里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有同学课后在里面玩了两个小时,空着手进去,挣了足足两百块出来。
买了一大堆零食带到学校里来跟大家分享。
刘长青和那位同学不熟,坐在后座看得眼眶发热,自从白喜儿不再资助他后,他在村里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尤其现在这个白秋月根本不愿意给他多钱,只在他要吃不起饭的时候才勉强施舍个五块十块。
要不是上次从白喜儿弟弟白子安那里讹了点钱,这个月的学费差点都交不上。
好不容易又看中一个很有钱的女知青,没想到人家已经有老公了,还是在屠宰场上班,浑身血腥气,贼吓人,冲到学校里就问刘长青在哪。
害得他在厕所躲了整整一天,最后腿麻了好险没掉坑里,出来被同学都笑死了。
从茶楼出来的这个同学是班上倒数几名的常客,如果他都能挣两百块出来,那他刘长青进去岂不是能挣更多!
他也不贪心,只要挣个一千块,够他回家托人找份好工作就好了。
刘长青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忍痛割肉从供销社买了一小包糖果,偷偷塞给了那位同学。
那同学倒是上道得很,一看就知道刘长青什么意思,顺手就把糖果塞进桌肚,他挑挑眉,伸出两根手指在刘长青脸上晃了晃:
“门票二十块,没钱进不去。”
“门票怎么这么贵!”
同学一脸不以为然:“给不起就别去,那可是挣大钱的地方,哪能让随便什么穷鬼都溜进去了,二十块,有吗,没有就算了,给得起的人多的是。”
“哎哎!”
同学转身就要走,刘长青赶忙拉住他的胳膊:“有有有,但是不在身上,我明天拿给你,你今天先带别人进去,明天再带我,行不行?”
那同学虽然成绩不好,但是脑子不傻,一眼就知道刘长青打的什么主意:
“不想去就别在这耽误我时间,有你这一会我都挣十个二十了。”
说什么明天再去,不就是想让他今天先带别人验验真假吗。
刘长青咬咬牙,想起这个同学平日里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在学校里只舍得吃最便宜的菜,根本不可能买零食来分给别人吃。
他果断道:“好,我给你二十,但是得今晚就去,挣不回本我可找你!”
同学根本不怕他这么说,只要进了茶楼,就没有能再出来的,他笑着收下二十块钱:
“行嘞,今晚八点,后街等着。”
黑市原本的名字叫后街,这里因为遍布各种错综复杂的小巷而被人们选做黑市交易的地点,如今黑市消失了,但是后街还没消失,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依旧在这里进行着。
这片不归虎山管,他毕竟有个在警局上班的哥哥,不好做些太过分的生意。
茶楼就藏在后街其中一条巷子里,门头上挂起了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大大写着“品茗香”的字眼。
刘长青左脚刚踏进去,就被这地方的豪华震惊了双眼。
从外边看,这只是其貌不扬的一条小巷子,没想到里面竟然这般洞藏玄机。
一名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热情上前,接过刘长青的外套,上前给他带路,班上那名同学跟在后面绕了两圈,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茶楼是个多层建筑,远比刘长青以为的要大得多,光是一层的占地面积都有两三百平了,隔间被用帘子隔开,清晰地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玩家的呐喊声。
性感女郎将他带到一个数额相对较小的牌局,给他发了基础的筹码。
这桌上的人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各个身怀绝技,就等着刘长青这样的新人入局。
不到一个小时,刘长青手上的二十块钱就已经翻了三倍,筹码哗啦啦的碰撞声听得振奋人心。
刘长青撸起袖子,不顾自己白日在外俊秀文人的形象,怒声大喊:“开!”
等到天色渐明,刘长青才搀扶着墙面从茶楼里出来,虚浮着脚步,根本控制不住腿软。
想到兜里揣着的五百块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赚,这太赚了呀!
他自诩读书人高人一等,这里面都是些不识字的大老粗,根本摸不清牌面的规矩,他只要稍微动下脑子,整个牌局都是他的天下!
刘长青掏出厚厚一沓大团结看了又看,心里乐得开花,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挣钱,那他还费劲巴啦追什么白秋月,长得不如白喜儿好看还一脸傲气,谁都看不起。
呸!
他重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他刘长青就能成为定阳县最新的万元户!
白秋月这边根本不知道刘长青背后是怎么编排她的,她刚做了一大锅整整三百斤的卤味进城。
昨天开业的盛况更加激励了她的想法,白喜儿能挣钱根本不是因为她多有本事,而是这个生意本来就很好挣钱,她运气好撞上了而已。
和昨天不同,今天白秋月还没开业,摊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还有很多住得较远的顾客专程跑过来买她的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