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儿洗漱完正在屋里护肤,掌心搓着一团抹脸霜,见是萧年,有些惊讶:
“有什么事吗?”
萧年犹豫了一瞬,“这些天你照顾家里辛苦了,但不能老让你一个人付出,我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夜班,下周就可以去上班。”
白喜儿凑近看他伤着的胳膊:“恭喜你呀,就是你的伤”
对方摇摇头,“不碍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身体素质本就强过常人,加上白喜儿天天往家里带各种好吃好喝养着,很快就恢复了。
白喜儿将霜盖上盖子,拧好放在一旁:
“其实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咱们现在还是一家人,大家各自付出承担的责任不同,要不是有你照顾家里的大小事务,我也不能这么成功地将卤味生意做好。”
“再说了,不是早就说好了,这是我欠你们的吗?”
萧年垂下眸子,村子里的线路不稳,房梁上的灯泡忽闪,光影闪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欠孩子们的早就还清了,现在是我欠你的。”
白喜儿偏头,不太理解萧年的意思:“你欠我?你欠我什么?明明是你从刘长青手下救了我。”
他站在房间门口,一步也没有踏进白喜儿屋内,高大的身躯稍显落寞:
“你给了平儿和安安舒适的生活环境,这是我做不到的,也是我欠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生疏地说道:
“如果往后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直接告诉我就好。”
冷风从门口钻进温暖的屋内,冻得白喜儿打了个哆嗦。
“你就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她一边套上外套挡风,故意刁难起萧年。
萧年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眉头微微蹙起,突然有些慌乱:“不,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
后半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喜儿现在倒是不那么急着跟萧年离婚,有萧年在家里,每天从城里回来就有温热可口的饭菜,家务也不用自己操心,有时候累了多睡一会,醒来发现衣服都被洗干净晾好了。
他这人话还少,长了一张冰块脸实际上心比她还细,天气冷热穿衣脱衣都第一时间提醒,还会给白喜儿准备好雨衣。
自从刘长青那事之后,萧年还经常到村口接她,虽然基本都是白喜儿在跟他说话,但他也从不觉得烦。
算得上是过日子的一顶一的好搭子。
萧年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讨论,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找的工作在机械厂,基本是下午就得过去,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稍微多陪陪孩子们?”
白喜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那好办,你去城里的时候可以把两个孩子带到店里,正好我可以照顾他们。”
现在店里有丁婶和马月芳两个人,完全不存在她忙不过来的事,后院有地方也有时间可以看两个孩子。
萧年皱着的眉头微松:“那就麻烦你了。”
夜色深了,萧年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加了句晚安。
“你好好休息。”
和一开始见到白喜儿就一脸厌恶相比,态度完全不同。
送走萧年,白喜儿关上门窗,留好透气的缝隙,以免自己被闷在屋里喘不过气,就钻进暖洋洋的被窝躺下了。
既然萧年都可以对她改观,那她也一定可以改变其他人眼中白喜儿的形象,彻底改变从前娇纵恶女的名声。
天气一冷,做好的饭菜总是端出来不久就凉了,饭碗端在手里都感觉冰手。
白喜儿不爱吃冷饭,琢磨着想整个酒精炉子可以热菜,逛遍各大摊贩也没找到合心意的。
萧年听说后,直接用机械厂的废料打了个小炉子回来,但比白喜儿想要的稍微大一点,炉口都够放炭火进去烧了。
白喜儿拿到后在手里掂量两下,突然灵机一动,这么大的炉子,煮火锅肯定很带劲。
想到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白喜儿口腔疯狂分泌口水,馋虫在肚子里咕咕叫。
火锅这东西,就要人多吃才热闹,她特地叮嘱萧年不用做晚饭,带着两个孩子一块来店里吃火锅。
早上现买的大骨汤熬出的汤底,用店里的卤料精心熬制出一锅香飘十里的川香麻辣锅底,等到锅里咕噜咕噜冒泡了,白喜儿才把它端到炉子上,开始往里下菜。
另外还准备了一锅菌汤锅底,专门照顾不太能吃辣的人群。
为了这顿久违的火锅,她特地去了隔壁街逛了一早上,凑出整整十几盘花样,有鸭血、毛肚、鸭肠、海带、豆腐、瘦肉片还有从罐头厂高价买来的午餐肉。
唯一可惜的是定阳县离江海都比较远,这顿火锅少了点海鲜。
丁婶她们都是第一次吃火锅,辣得满头大汗也忍不住继续往碗里夹,筷子夹到嘴边吹两下呼噜就塞进了嘴里,又辣又带劲。
“喜儿妹子,你咋这么会做吃食,难怪能开卤味店呢!”
马月芳辣得受不了,连着灌下一大杯凉茶,才缓过来说话。
白喜儿笑眯眯的,她喝了点丁婶酿的米酒,时隔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