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重重一巴掌打在林向前妈妈的脸上，尖锐的耳鸣声在她脑海中响起，片刻后，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哪个贱人敢打我”

话还没说完，白喜儿又是一巴掌上去，给她扇了个左右对称。

林向前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刚要张嘴，一连五六个巴掌不停歇地落在她的脸上，两边脸高高肿起，两坨火红的高原红挂在上面，滑稽可笑。

她每要张嘴，巴掌就会毫不留情地扇上来，一直到她疼得说不出话来，才近乎崩溃地躺在地上。

“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白喜儿这才停下手，一旁丁婶早就冲上去扶起了她的孩子，看见春生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春生看见丁婶，瞬间泣不成声：“娘！”

林向前紧锁眉头，嘴上叼着根没燃的烟，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你干什么！”

白喜儿冷脸看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没听见吗，你妈自己说她错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教训，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妈捂着脸蹲在一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肿得老高，眼泪鼻涕全糊在上面，丑陋至极，林向前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林家的事，跟你没关系，赶紧给我滚！”

说了半天见白喜儿也没反应，林向前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丫头给下了面子，他吐出嘴里的烟头，指着白喜儿就要骂。

“你还不”

白喜儿根本不惯着他，没等他说完话，一脚踹在林向前命根上，等他疼得受不住跪倒地上，接着两巴掌就跟了上来。

你妈挨打，你也别闲着。

她一副煞神上身的模样，精致的脸上透着冷意，黑眸里遍布寒霜，周遭的医生护士没有一个敢上来拦的，生怕这份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也有几个小护士觉得她打得好，哪有这样的丈夫和婆家，儿媳妇都要难产不行了，还顾着自己的大胖孙子顺产要聪明，简直都无语死了。

那个叫春梅的产妇也是倒霉，嫁了个这样的人家。

林向前和他妈都被白喜儿一顿暴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周遭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疼得止不住哼哼声。

白喜儿帮着扶起春生，来到医生面前：

“手术同意书，拿来我们签。”

医生刚要说话，听到她不容置喙的语气，也不敢吱声，招手让旁边的护士送上来同意书。

丁婶颤抖着手在上面签字，照着旁边白喜儿写下的字歪歪斜斜抄了一遍，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在自己女儿的手术书上。

护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

“一般都是丈夫签”

白喜儿头都没抬：

“是不是只要家属签字就可以了？”

小护士唯唯诺诺：“是。”

“那她亲生母亲是不是直系亲属？是不是比八竿子打不着的丈夫还亲？”

“是”

白喜儿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直视，小护士忍不住挪开了眼神。

“能不能签？”

“可”护士还要说话，旁白一个有眼力见直接扒拉开她，拿走同意书。

“能签能签，签好了产妇就跟我们进去准备手术吧，小娟快点，别愣神了，去把东西准备好！”

被刚刚白喜儿一番动作定在原地愣神的医生护士们瞬间反应过来，井然有序的扶春生上了病床，将她推进了手术室，医生护士们也都跟在后面进去，手术室亮起红灯。

春生难产太久，孩子在肚子里憋得喘不过气，大人也跟着受不住，医生进去没过多久，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

他还记得白喜儿刚刚掌控全局的模样，上来直接对着她说：

“由于产妇生产过程太长，在送来医院之前已经在家尝试生产了一段时间，现在孩子憋在肚子里不上不下位置很差，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没等医生交代完，听见孩子有危险的林向前他妈就捂着脸冲了出来：

“保小！我们要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大孙子！”

嘴角渗出的鲜血都还没擦，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一样。

白喜儿看了她一眼，抢过旁边柜台上的剪刀作势举起。

她瞬间又缩了回去，蹲在儿子旁边的角落不敢说话，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怕，说不定真的会拿剪刀杀了她，她可不敢惹。

旁边的医生看见她拿了剪刀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白喜儿看上去一脸冷静，可她刚刚踹那个男人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冷静的表情。

白喜儿收回剪刀：“孩子我不管，顾好大人，费用不用担心，一切照最好的来，我相信你们。”

医生点点头，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白喜儿拉着双腿发软的丁婶，扶她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等待是漫长的，白喜儿数着墙上的时间，心里默默为春生祈祷。

“小丫头胆子挺大。”

旁边坐了个老爷子，看上去六七十岁，身体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