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云对着白喜儿做的一桌饭菜狼吞虎咽,显然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白喜儿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不下问她:“萧年呢?”
萧舒云摇摇头:“爹每天都很忙,晚上回来还和叔叔吵架,哥哥说让我不要吵爹。”
一直到临近傍晚,萧立新才和萧年一前一后赶到了家。
几人看见突然出现的白喜儿都感到很意外,萧年憔悴的眼里散发出光彩:
“喜儿你回来了!”
白喜儿点点头,冷漠地看了眼萧大哥,把给萧明卓买的衣服掏出来,让他去房间里试。
萧明卓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一直把人带到卧室。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叔叔,是,爹?”
萧明卓指了指门外的萧立新,又指了指自己。
白喜儿不得不感叹孩子的敏锐,沉默着点了点头。
弯下腰,帮着萧明卓换上新买的外套:“不管怎么样,萧年一直都会是你的父亲,这点不会变。”
她捏了捏萧明卓的手心,拉他去照镜子,新衣服的衣扣是做的复古风盘扣,穿在他身上活脱脱一个古风少年郎。
萧明卓偷偷摸了摸衣服上的料子,依依不舍地要脱下来。
白喜儿问他为什么,他比划着说:“你,不是,我娘,不要。”
你不是我娘,我不能要。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萧明卓在学校里接触了很多同龄学生,加上老师的关爱和鼓励,他也在慢慢学会开口说话。
白喜儿没能一口承诺自己能做他们一辈子的娘,叹了口气将衣服又给他穿了回去。
等他们从卧室里出来,萧年已经又做好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盛了碗米饭递到白喜儿手边。
她看向对方期盼的眼神,不自觉地接下了碗,顺势坐在萧舒云身旁,毫不客气地吃了满满一大碗。
萧年做饭本就很对她胃口,她全程忽视旁边坐着的萧大哥,只闷头吃自己的饭。
晚饭后,白喜儿跟萧年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萧舒云跟在后面眼神巴巴地看着,她狠狠心,转过头不去看她。
萧年给她找了把手电筒:“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喜儿拒绝:“你告诉孩子萧立新才是他们的父亲了吗?”
萧年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白喜儿看出他的为难,有些不解:
“萧立新呢,他不想认自己的孩子吗?”
“他跟爸说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的。”
白喜儿觉得荒唐:“萧明卓出生的时候你才十六岁,他怎么敢说出口的!”
萧年苦笑,他大哥心里只有那个遥不可及的父亲,为了父亲的认可,抛弃两个孩子又有什么。
想到原书后来萧年所做的一切,未必不和这个哥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白喜儿接过手电筒,劝他:“他困在执念里出不来,可你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平儿和安安也都还小,都需要你的照顾。”
夜色潇潇,今夜没有星星,白喜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沉闷的应声:
“我知道了。”
白喜儿打着手电筒往城里骑,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天色黑得很快,她只能看清手电筒前面那一小节,放慢速度沿着光源往前骑。
身边偶尔传来各种动物的声音,伴着冷风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喜儿停下车,打算把手电筒绑紧点,好让它照得更远。
她低头正解开绑绳,突然一阵钝痛从后脑传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乱糟糟的棚屋中,周围臭烘烘的一片,地面墙上还有干涸的黑色不明物质,散发着强烈的臭味。
看样子这地方不知道是谁家的猪圈,根据棚里的干燥情况来看,至少有好几年没再养猪了,旁边还堆了一堆杂物。
她就被绑在棚正中间的柱子上,双手被捆在身后,脚也被绑了起来。
白喜儿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可能会被绑架的原因,手指在背后费力地摸索绳结,试图解开绳索。
这是村里常见的麻绳,拧在一起的死结很难打开,但要是能找到刀片之类的很快就能割开。
“呦,醒了啊!”
来人掀开帘子,打开棚屋的栅栏,阳光趁机铺满整个猪圈,白喜儿眯了眯眼,借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来人装模作样剪了块布料围在脖子上,盖住整个下半张脸,只漏出了额头和眼睛。
旧时候的山匪就是这样的打扮,面巾遮脸,脸上画着刀疤。
“文红林,你绑我想干嘛?”
那半张脸一下子就暴露了文红林的身份,下半张脸的破布像个笑话一样飘着。
“艹!”
见事态暴露,文红林干脆一把拽下脸上的布料,掏出右手紧捏的菜刀,恶狠狠道:
“我想干嘛?老子想干嘛干嘛!你个婆娘们敢骗我们,什么欠钱什么生病,统统都是假的!我都找人问过了!”
白喜儿没想到文家人竟然有绑架人的胆量,一个平日里只会死皮赖脸找前姐夫要钱的人,在村里变得胆子这么大。
“文红林,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人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