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清楚地看到杨冰冰并没有推开沈念,哪怕一下。这个发现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范清和的心。她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庞被阴霾所笼罩,那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幽深而黑暗。一天的好心情如同泡沫般,在这一瞬间被无情地击碎,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如火山喷发般的愤怒。这种愤怒来得如此莫名其妙,却又如此汹涌澎湃,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平静的夜空,打破了她内心所有的宁静。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那两人硬生生撕开的欲望在心底疯狂滋生。那是一种近乎原始的、充满暴戾的冲动,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在心中肆意咆哮、横冲直撞。这种情绪是如此陌生,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可它却又如此强烈,强烈到让她的双手都微微颤抖。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蛋糕,那原本象征着甜蜜和惊喜的小蛋糕,此刻却显得如此可笑,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天真。范清和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紧紧地攥着小蛋糕那精致的包装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半晌,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与自嘲。她冷冷地呲笑一声,浑身涌起一股冷漠到极致的气息,仿佛瞬间被一层冰霜所笼罩。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眼神在周围一扫,便看到了一处垃圾桶。那垃圾桶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周围散落着一些垃圾,与她手中精美的蛋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臂一扬,手中的小蛋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了垃圾桶中。
小蛋糕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周围的垃圾与它的精致格格不入,那粉色的丝带在垃圾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突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看上去是那么可怜,就像范清和此刻破碎的心。
杨冰冰只觉得自己浑身绵软无力,仿佛连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她也搞不清楚,这是饿到极限产生的幻觉,还是其她什么原因,只感觉后背陡然袭来一阵阴森森的寒意。那股凉意就像一条冰冷滑腻的小蛇,悄无声息地顺着她的脊梁骨蜿蜒而上,所经之处,寒毛竖起,直让她头皮一阵发麻。在这如狂潮般汹涌的饥饿感的残酷侵袭下,她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每一丝力气,才勉强将紧紧抱住自己的沈念推开。
“都说了,往事如东流水,一去便再也不会回头了。这几年的时光改变了数不清的东西。你瞧瞧我,我早已不再是那个依赖她人的我了。现在的我,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努力生活。那些曾经挂科的科目,我正在一门一门地努力补救,就像在修复一面曾经破碎的镜子。我已经在深刻地反省,竭尽全力地去挽救我那曾经被我弄得一塌糊涂的人生。所以,我是真的不再需要你的帮助了,沈念。”杨冰冰深吸一口气,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直视着沈念,“我是打心底里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说这些,绝不是在埋怨你,只是我真的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把一切都看开了。你也别再这样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来找我,还总是摆出一副要教育我的姿态了。”
沈念微微闭着双眸,那模样仿佛在沉醉地呼吸着杨冰冰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气息,恰似一只得到了主人温柔安抚的精致大猫。此时此刻的她,收起了所有尖锐的锋芒,温顺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不管杨冰冰说什么,她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乖乖地听着,没有丝毫反驳。
沈念那如同洋娃娃般精致绝伦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细语地说道:“好,我懂了。毕竟我才刚回国,我也不想把你逼得太紧。只是最近你对我的接触实在是太抗拒了,所以我才……有些心急了。”
杨冰冰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扶着自己那昏沉得像灌了铅的脑袋,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般横在沈念面前,“好,我都明白,但是你别再靠近我了。这里是学校,要是我们在这儿拉拉扯扯的,被人瞧见了可就糟了。我的名声本来就已经糟糕了这么多年,最近我可是鼓足了劲儿想要改变这一现状。”
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深情的拥抱,此刻的沈念就像是被五彩斑斓的甜蜜泡泡层层包裹着,杨冰冰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她听来都不再是刺耳难听的噪音,反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她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杨冰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突然觉得沈念就像一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真是难缠到了极点。不过转念一想,她当初好像也是这样缠着范清和的吧?这么说来,也难怪范清和一开始对她那般排斥。
杨冰冰饿着肚子,大脑供血严重不足,此刻的她,脑海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范清和的身影。不知为何,在这种混乱不堪又疲惫至极的时刻,她竟无比渴望见到范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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