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
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冲姜怀泽举杯,一饮而尽。
“臣敬殿下。”
“郡主不用这样客气,父皇方才说得对,还是应该少喝一些。”
“那怎么行,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枫黎说得冠冕堂皇的。
心里却想,不多喝两杯,怎么用“醉酒”的借口离开?
“老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不错。”
清朗的嗓音自一旁响起,有人执起酒杯往众人面前走来。
他在姜怀泽身旁站定,笑道:“未见郡主前各式传闻都有听说,有人说郡主为定北王独女,性情骄纵;有人说郡主常年混迹军中,武力高强而行为粗鲁。今日一见,发现郡主英气非凡,温而有礼,颇有君子之风。”
枫黎眨眨眼睛:“多谢夸奖,公子模样好生漂亮,一看就不是凡人。”
京中的官员,她大都在来京的路上了解过。
而眼前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年岁,倒是没听说过哪位官员容貌如此出挑。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陈焕在听见小侯爷口中的话时,便已经开始在心中冷哼。
此时又听枫黎这样直白地夸赞,不禁磨了磨牙齿。
真是好色之徒!
梦中是个宫女时便会借着他的身份点个水灵的小太监跟着自己,现在有了郡主身份,瞧见模样俊俏的果然更是无法无天,皇子群臣面前竟然都敢这般直白了。
夸一个夸两个也便算了,见个好看的就夸,那算什么?
她的夸赞未免太不值钱了。
呵,郡主是不曾跟除他之外的哪个奴才说很多话,可她身边有不少青年才俊啊。
与那些年轻有为的世家公子多说话就是了,何必搭理他们这群太监?
微妙的感受转瞬即逝,似乎有什么闷在胸不太顺畅。
想离开却挪不动脚,想接近又无法上前。
只想找个由头把手底下的人狠狠臭骂一顿,好叫他心里舒畅些个。
陈焕沉默地拿余光瞥在正与一干官员相谈甚欢的郡主身上,心绪翻涌片刻,又随着低垂下去的眉眼一起,被悄无声息地按回了心底。
他侧头对陈顺道:“你留在这儿好生瞧着,别出什么岔子,咱家有别的事去做。”
陈顺顺着干爹的视线瞄过去一眼。
他乖乖道:“是,干爹放心去吧。”
“嗯。”
瞧见陈顺这样乖顺,陈焕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要说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有什么好处……
也就是随着梦里收了个还不赖的干儿子了吧。
乖巧,伶俐,听话。
更重要的是,没歪心思。
“宴上若没有重要的事,不用去找咱家,你叫人处理了便是。”
-
今晚宴席是大头,但除去宴席,也不是无事可做。
只是陈焕这些天处处亲力亲为地忙活,实在有些累了。
他便在离开宴席后,略歇了一会儿。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类人,从不奢望。
每天按部就班地做好皇上吩咐的事,平平安安地活到老,有个善终,就是他们这种人最好的结局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情爱、权势……
他什么都不求。
他也不能指望那些。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一样。
至于某些时刻的烦躁……
只是被梦给魇着了。
他摒去心中杂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发干的薄唇沾了水,浅浅地饮了一口。
倒不是说他喝茶有多讲究,而是喝多了水会不方便。
日日行走在宫中,畅快地多喝两杯水都会弄得身上染了难闻的气味……
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求。
陈焕把茶杯放回桌上。
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见陈顺小步快走着进了院子。
他以为有事,立刻起身:“可是出事了?”
可若真是出了大事,又怎么会是陈顺一个人过来找他,不合常理。
“干爹。”陈顺在他面前停住脚步,低声说,“方才郡主醉了酒,离开宴席了,儿子瞧着……郡主醉得好是厉害,要身边儿的绪白搀扶着又请了轿子,才顺利离开,想必头晕脑热的,若是不送去醒酒汤,明日定是头疼得厉害,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会责怪干爹没能照看好郡主。”
“……”
陈焕哪能不明白,这小子是特意给他制造机会去见郡主呢。
呵,这个陈顺,有时候啊,聪明过头了。
“不是说了没有要事不用找咱家么!”
他不耐烦地瞪了陈顺一眼,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顿了一顿,他又哼:“这算什么要事,郡主醉了酒还能没人伺候么?”
说话间,语调里多了几分刻薄。
可不是么,多少人都乐意围在云安郡主身侧,众星捧月。
就连皇子们都不得不重视,就因为北地十万将士们对她誓死追随。
这样的云安郡主,又怎会缺他一个奴才。
“那……”
陈顺眼珠转动,歪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