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叶(2 / 2)

烤现做的,而且每日限量,我明天决定一开门就去。

陶栀

看向前方,发动了车子。

听到“明天"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江述月脸上的神情倒是柔软了几分,收回视线,他问:"那后天想吃什么?"

陶栀子说想吃古法的赤豆冰沙,可惜秋天老板一周只营业一.....过这个地区的螃蟹..

陶栀子毫不犹豫地答道:“要吃蟹黄汤包!正好快要到大闸蟹肥美的季节了,从来没吃她都傻傻地一五-

都不知不觉列下了计划。

一十地认真思考,并回答,却不知不觉,为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江述月说:“螃蟹从十月开始最为肥美。”

她有些失落地说:"那时候我的租期到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续租。

她好奇地问:"那我也不知道在林城待这么久还有什么需要体验的。"笃鲜。

他很难得地说出一些很有生活气息的话,

语气熟悉,内容陌生,"冬天吃黄鱼年糕,腌

陶栀子忽然来了兴趣,补充道:“你的生日也在冬......对了,腌笃鲜是什么?"一种炖菜,用的新鲜猪肉、咸肉和笋炖煮,鲜咸浓郁。"他简短地介绍道,不动声色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林城的春天吃什么?"

“青团、香椿、熏鱼......腌笃鲜。”

陶栀子笑了出声:"你刚刚还说冬天吃腌笃鲜,春天也吃?""把笋换成春笋,就是春天的腌笃鲜。"江述月说得一本正经,听不出来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倒是陶栀子的笑点十分奇特,发现了端倪:“岂不是一年四季只要有笋都能吃腌笃鲜。"是啊,来年秋天,就可以用你亲手种的桂花,

江城把老太太的点心师傅请过来

成桂花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无比寻常,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道路,是他一贯的气神闲。

笑着笑着,陶栀子过了那个兴奋劲,情绪如同寒霜一样沉降下来,车内的火热氛围随着车窗打开而慢慢消散在风中。

她的笑声消失了,转而认真地看向江述月的侧脸,他的神情如同往常。严肃、专注、清冷、看不出悲喜.

江述月怎么会是一个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人,只是他刻意掠过了而已。一时间,她不想扫兴,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看着他的侧脸,静静地说:"是啊,不知道我种下的那个桂花是否香气足够,让点心师傅大老远过来,太麻烦了

“那就另请一个点心师傅,常驻林城。”江述月声音有些干涸,似有些焦灼,是极为罕见的反应。

她仿佛看见了一座完美无暇的璞玉,在此刻出现了裂痕,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眨眼间,

一切都是原本样子

陶栀子没有说话,转过视线看向窗外,郁结于心的感觉化作一口浊气,被深深呼了出来。

眼眶有些发热,但是很快又消退了。

当他们抵达公馆的时候,前脚刚进入室内,后脚就开始下雨了,天色瞬间变得灰蒙蒙的一片。

陶栀子来到窗前,抱着膝盖,仰着头看着玻璃外的雨天。她喜欢雨天,但是不喜欢秋天的雨天,没有雷声,不够畅快,天色总是像铁一样厚重,将人得端不过气。冲刷着已经发黄的树叶。

落。

有一片被虫子咬了一半的银杏叶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场雨下了几个小时,却始终不掉她就像这片银杏叶一样,早就被虫子啃得面目全非,不死去,也不复生。第一细密的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是无声的泪水。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会过问,但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你。"他轻声说道,语气笃定而沉稳,透着内敛的力量感。陶栀子抬起头,望向江述月,嘴角勾起一丝强的笑,“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别人插不了手,我只是想和自己的记忆做一些和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声打在窗户上,仿佛是一曲无尽的悲歌,沉湎在时间的缝隙里。陶栀子转过头,看向窗外,那片银杏叶依旧在雨水中摇曳,顽固地不肯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