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措之后,也是跟着自己的娘亲一起大哭了起来。
前来汇报的小太监见此一幕,噗通一声跪下,开口说道。
“奴婢……奴婢,句句属实,奴婢怎敢欺瞒陛下?!”
朱宏煜闻言,不再说什么。
脸色难看的直接走下了车驾,从一旁的一名护卫手上接过马缰,翻身上马。
然后径直打马向着延平王府而去。
“朕先去延平王府上看看,御驾随后跟上!”
“……”
说罢,他便扬鞭而去。
一名名禁卫军的骑兵迅速策马跟上,紧紧跟随在皇帝身后。
车驾队伍也是接着启程,向着延平王府赶去,但明显速度比刚刚快了一大截。
马蹄铁撞击地面,声音非常的明显。
朱宏煜一路纵马奔到了延平王府外,此时的延平王府中门大开,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
几名脑袋上绑着白布的仆役,正在忙碌着往牌匾上挂白帆,白灯笼。
哪怕是站在门口,也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从深宅大院中传了出来!
朱宏煜翻身下马,然后在一群禁卫的簇拥下,大步向着府邸内而去。
王府大门内外的仆役看到有人纵马来到王府门前,本来还想要阻拦。
但当他们看到来的是皇帝之后,一个个让到路旁,躬身作揖。
“参见陛下!”
“陛下圣恭安!”
但朱宏煜却是完全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大步向着王府内而去。
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王府,耳边响起的哭声也是越来越明显。
朱宏煜脸上的表情很是沉痛,一路大步走向了郑成功的卧室。
此时,郑成功的卧室内外跪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
有郑成功的家卷,也有郑氏的仆役下人。
这些人的脸上俱是悲戚之色,很多人都是一脸的彷徨。
郑成功的死,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天塌了一般。
因为,郑成功就是郑家的顶梁柱,是郑家的主心骨。
现如今顶梁柱塌了,主心骨折了,他们如何能不感到彷徨?
更加重要的是,延平王府的继承人世子郑经的威望有些不够。
谁也不知道他继承王位之后,延平王府的未来将会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了彷徨中之时,外边忽的有人大声通报道。
“陛下驾到!”
在一声声恭迎吾皇的招呼声中,朱宏煜穿过人群,大步走到了床榻边上。
深吸一口气,他将目光投降了床榻。
床榻上,郑成功就那么脸色惨白的躺着,身上盖着一床御赐的锦被。
面容很明显已经被打理过了,眉毛胡子都被简单修剪过一遍,甚至还敷了一层胭脂。
但胭脂却是掩盖不住郑成功眉宇间的死气。
一个人有生命还是一件死物,完全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朱宏煜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遗体一点点变得僵硬的郑成功,心里感觉有些堵得慌。
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两人共事日久,君臣相得,那也是当真有情分的。
朱宏煜伸手拉住了郑成功逐渐冰冷的手掌,似乎是想要将他冰冷的手用体温给暖过来。
良久之后,朱宏煜像是接受了现实。
“郑卿家在最后的时刻,可有什么遗言吗?”
命人搬了一张椅子来,朱宏煜坐在郑成功榻前,微微侧脸看着房间内跪着的一众人等,开口询问道。
在询问时,朱宏煜的声音明显有些沙哑,话语中有着很明显的悲伤。
郑成功的发妻董氏闻言,声音哽咽的开口说道。
“王……王爷在亡故之前,曾经刻意交代过我等,说陛下忙于国事,他一个垂垂老朽生病,也不是什么大事,切莫惊扰了陛下。”
“只……只是在……语罢之后,王爷便去了!”
“未曾交代下什么遗言!”
朱宏煜闻言,深吸一口气,心里堵的越发厉害。
生命的最后一刻,郑成功都还想着别给他添麻烦……
何为忠臣?
这便是了!
就在这时候,外边再次响起一阵通报声。
“贵妃娘娘驾到!”
声音还没有落下,便见郑萱提着裙子的下摆,一路跑了进来。
此时的郑萱,完全顾不上平时的仪态和端庄。
用来扎头发的簪子松掉了,发髻散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郑萱直接闯了进来,扑倒了郑成功榻前,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下,声音哽咽的悲哭道。
“父……父王,您怎么就这么去了啊父王!”
“女儿连您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啊!”
“……”
郑萱的哭声再次引爆了房间内的气氛,一个个郑家的家卷仆役,也是跟着哭了起来。
朱宏煜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有些奔涌的情绪。
强迫自己不要流泪!
从凳子上起身,开口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太监道。
“传令下去,延平王薨逝,休朝三日,让朝中的文武百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