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早就潜回了绛城,分了两拨人。
分别盯着姜家和马家。
军情快马加鞭到了北离朝堂。
上朝之时,北离皇帝将军报递给朝臣传阅。
“关于此事,诸位卿家有何高见?”皇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兵部尚书范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对于他而言,萧九尧这个名字如同诅咒,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杀子之痛,让他对任何与萧九尧有关联的人都充满了敌意与警惕。
“陛下,姜池曾在萧九尧麾下效力,此等叛臣贼子,岂能轻信?臣以为,当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他的言辞激烈,字字如剑。
范霄的话音未落,便有人应声附和:“范大人所言极是,姜池在萧九尧麾下三年,早已受其熏陶,这其中必有蹊跷。”
也有人不赞同,“范大人此言差矣,我北离军中,哪位将领未曾与萧家并肩作战?
若以此为由,岂不是要将半数将领都视为嫌疑人?此等逻辑,岂不荒谬?”
“再者说,姜池确乃一员猛将,其勇猛无双,我北离正值用人之际,岂可因私仇而废公?”一位老臣缓缓开口。
“况且,姜池全家老小皆在城中,他若有异心,难道不顾及家人的安危吗?”又一位大臣补充道。
范霄面带不屑,冷哼一声,“他不过是个区区副将罢了,难道我们北离的将士离了他,我北离将士不用打仗了吗?”
“对于这种心怀反叛之念的将领,我们怎敢轻易任用?”
楼锦秉承的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陛下,为防万一,不如先将姜家老小收监羁押。
若日后查明姜副将确无二心,我们再行释放,并给予适当的补偿,以安人心。”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忧虑:“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姜副将此刻正在前方浴血奋战,攻城拔寨,我们却在后方对他的家人下手,这不是明摆着要逼他造反吗?”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是啊,陛下!若此事宣扬出去,我北离岂不是要背负上不仁不义的骂名?
到时候,天下人都会指着我们的脊梁骨痛斥我们的不义之举啊!”
整个大殿内,气氛紧张凝重。
北离皇帝看两方争论不休,终于开口。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北离。楼爱卿的提议很好,先把人都关起来吧。”
皇帝说完就让太监宣布退朝,“楼爱卿留下。”
“陛下不可啊!”老臣还在忠心进谏,皇帝已经带着楼锦离开了。
很快楼锦就让刑部官员去了姜府。
姜家已经提前得了消息,以防万一,家里的晚辈都已经送出了城。
姜家的人知道了宫里旨意,大呼不妙。
刑部侍郎带着差人已经到了姜府门口,敲门无人应后,直接踢开了门。
整座宅邸一片空荡荡,刑部侍郎冷喝一声,“给我搜!”
只是宅子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人。
“许是得到消息跑了?畏罪潜逃?”一个差人说道。
刑部侍郎皱眉,“立刻回去禀报给楼大人,就说姜家人畏罪潜逃了,让兵马司的人配合拿人,莫要让人出了城。”
刑部侍郎吩咐完,不甘心的让人又将宅邸翻了一遍 。
与此同时,有飞鸽传书正往镇南军而去。
姜家人在等待消息的时候,许叔的人先一步得了消息。
随后他去了姜府。
姜家的人在萧家出事前多有往来,见到许叔,家主姜建业有些吃惊。
“宫里的消息,要把姜家老小下狱。在下得了消息,赶在刑部的人到之前来说一声。”
姜建业叹了口气,“晚了。”
他们把孩子送走了,觉得兴许朝廷不会这么对待他们姜家,可他们到底还是赌错了。
“若是信得过我,跟我走,我想办法送你们出去。”
姜建业激动起身,“此话当真?”
许叔心说我们本就是奔你们来的。
“快同我离开吧,刑部的人就要到了。”
姜建业带着剩下的十来人从后院离开了。
“老爷,妾实在是走不动了。”小妾周茹靠在一旁痛呼道。
她一个月前刚到了姜家,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呢。
姜建业看了她一眼,前面的众人步履急促,不敢停下。
“你要是走不动便罢了,这是你的身契。”姜建业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周茹接了过去,“老爷,您知道我没有吃过苦..”
姜建业心头好笑,从青楼出来的,叫没有吃过苦。
“既如此,那你也不便与我同行了。”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若是有时间,他非得好好教训她。
不想吃苦,等刑部的人来了,发现姜家没人,只剩一个她的时候,怕是免不了苦头。
许叔带着姜家人进了从前的镇国公府。
昔日规整华丽的府邸,如今已经是荒草丛生,蛛网遍布。
冷风穿堂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