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尧从城主府的奴婢口中,得知了马超一行人所住在客院。
几个人正在房里商量。
“这次抓住了北离的将领,肯定能得到不少的奖赏。”
一个身形精瘦的小兵率先开了口,说到 “奖赏” 二字时,眼中瞬间迸射出贪婪的光芒,搓了搓手。
“谁说不是,这人是不是傻,混入了咱们定西军。” 旁边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接话道。
“可我听说北离出了几个叛将,兴他是没有地方可去……” 角落里一个面容青涩的小兵小声嘟囔着。
领头的副将苏兴,狠狠戳着他的脑门,压低声音怒斥道,“你还同情上他了?这人在咱们军营半年,谁知道他传了多少消息去北离?
要是上头怪罪下来,咱们都得掉脑袋,你懂不懂!”
那小兵缩了缩脖子,事实上正是他发现了马超的不对劲。
萧九尧进了旁边的厢房,门锁着,从窗户翻了进去。
马超整个人被捆绑着,还在昏迷中,萧九尧拿着药在他鼻端,刺鼻的味道很快唤醒了他。
他一阵挣扎,看到面前有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没有出声。
萧九尧修长手指迅速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那张冷峻英挺的脸庞,“是我。”
马超脸上先是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不过转瞬,那股激动便被愧疚替代,“少将军,我万万想不到会在败在梦话.....”
这.....没人能想到。
“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萧九尧提醒道。
见马超不明所以,萧九尧双手背后,缓缓踱步解释起来:“你是北离的叛将,如今这身份,北离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况且说起来你如今的境地都是因为我,你我不和也可以弄得人尽皆知。”
“眼下,你只要表明对抗北离士兵的决心,刘定兴许会重用你。”
萧九尧微微眯起双眸,刘定此人有些逆反心理。
越是旁人眼中的弃子,他越有可能收入麾下,当成制衡各方的棋子摆弄。
马超试探着开口:“那…… 我试试?”
“若是不成,我再救你。”
萧九尧已经安排了人手,只是一旦动手势必会暴露,之前的诸多谋划尽数付诸东流不说,往后再想行事,更是难上加难。
倒不如就此赌一把,让马超放手一搏,成败与否,就看这一回了。
第二日午时,刘定总算是见到了几人。
副将苏兴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主公,此人曾是北离将领,名叫马超,可如今他却毫无征兆地深入我军腹地,个中缘由实在可疑,只怕其心可诛啊!”
苏兴言辞凿凿,看向马超的眼神里满是戒备与敌意。
被五花大绑在营帐一角的马超,嘴里被塞了一大团粗布,他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只能呜呜两声,奋力扭动身子,以示抗议。
刘定双眸微微眯起,看了马超一眼,“让他说话。”
立刻有亲卫快步上前,动作麻利地取下马超嘴里的布团。
马超先是呸呸两声,啐出嘴里残留的布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缓了缓神,旋即挺直腰杆,昂首挺胸,目光直直对上刘定,高声说道:
“主公,我确实是北离叛将,这点毋庸置疑。可也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来了蜀地,一心只为主公效命!
北离那帮人,薄情寡义、赏罚不明,我空有一腔热血、满身本领,却屡屡遭人排挤、打压,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弃暗投明。”
说到此处,马超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转头看向苏兴,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苏兴,你这会儿跳出来说这些,是怕我比你厉害,抢了你的风头吧!”
“你……” 苏兴瞬间横眉冷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咯吱作响。
他着实没料到,马超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不忘挑拨离间。
可碍于刘定在场,只能强忍着怒火,憋得满脸通红。
刘定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开口:“马超,你口口声声说要效命于我,空口无凭,拿什么让本王信你?
北离的手段,我多少也听闻过,保不准这是他们使出的苦肉计,故意派你这员猛将前来卧底。”
马超见有戏,朗声道:“主公有所疑虑,实属正常。
我马超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欺瞒!若主公不信,大可派人紧盯我,战场上我愿打头阵,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用实打实的战功证明自己。
再者,我知晓诸多北离的军情布防、作战方略,愿毫无保留地告知主公,助蜀军拟定克敌良策。”
马超所言,确实极具诱惑,若真能掌握北离的军事机密,蜀军往后作战便能抢占先机,减少诸多伤亡。
可若是贸然轻信,中了敌人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苏兴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急道:“主公,万万不可轻信!
马超此人诡计多端,他此刻说得好听,没准儿转头就把咱们卖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哪能凭他几句话就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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