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铮旭端着菜去了堂屋后,她跟何慧一起往堂屋走的时候,一脸促狭的对何慧道:“啧啧,嫂子,你跟我哥这就是所谓的蜜里调油对吧?我哥看你那眼神,啧啧,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着,她还装模作样的在手臂上搓了搓。
何慧新媳妇儿脸皮到底还是薄,被沈初宁一打趣,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儿。
不过这时,恰巧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何慧立即反击了回去,“宁宁,你还好意思取笑我呢!你跟你家周昱白不是也恨不穿一条裤子?”
沈初宁刚想辩驳说她哪有。
一片阴影已经从她头顶上覆盖下来。
同时一只布满老茧的温暖大手捉住她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头顶上传来男人磁沉的声音,“怎么跟嫂子站在外面聊天?冷不冷?”
沈初宁抬眸看向男人坚毅的脸庞,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闪了光,“昱白哥,你怎么回来了?”
按照男人以往回来的频率,一个星期最多也就回来三天。
这次男人昨晚才回来了,今天按理来说是没时间回来的才对。
看着小媳妇儿高兴的这样,周昱白唇角就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解释道:“最近油田那边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了,我暂时没那么忙了,不出现紧急情况的话,我以后每天都能回来。”
沈初宁听到这话,小脸儿上是藏不住的雀跃。
然而当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何慧促狭的眼神的时候,她立即正了正神色,佯装稳重的说道:“嗯,能天天回来挺好的。”
旁边的何慧看她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行了,你们两口子就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赶紧先进屋吃饭,边吃边聊。
现在这天气,饭菜上桌过一阵风就凉了,不好吃了。”
周昱白牵着沈初宁进屋吃饭。
饭后,沈初宁本来是打算赶紧回去,能趁着时间还早,还能看会儿书的。
周昱白却开口跟沈父说道:“爹,我有点事儿想问问您。是关于娘的事儿。”
沈青松微微怔愣一下,眼神却是明显的有些闪躲。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你娘的事情了?”
周昱白眼神落在了沈初宁身上。
沈初宁想起昨晚周昱白跟她说过,他怀疑王雨檬之所以执着于那块玉佩,跟娘的身世有关系。
她因为还没想好要不要把空间的事情告诉周昱白。
又有些心虚,怕被周昱白发现了端倪,所以当时没说什么,只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周昱白凌厉的目光看了沈铮亮一眼,之后也没有隐瞒,直接把他的怀疑跟沈家人说了。
不过他省去了沈铮亮已经把那玉佩给了王雨檬的事实。
沈铮亮从他刚才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悬了起来。
现在听他没有告状的打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接着,周昱白说了他查到的情况,“我根据娘的名字和村里长辈说的娘的口音去查过,娘应该来自羊城。
羊城姓荣的,以前又是大户人家的就只有早年间曾轰动全国的红色资本家荣氏一族。
在建国前夕,荣氏一族内部发生分歧,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不看好国内发展,认为家族应该携带家产出国避祸,保存实力,等祖国稳定了再回来。
而另一派则坚定的认为应该跟国家共进退。
后来荣氏就分了家,愿意去国外的就去了国外,愿意留在国内的就留在国内。”
“但留在国内这一支,在新国家即将成立,曙光即将到来的时候,却遭遇了某战败党派人士在撤退之前的报复,娘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往我们这边逃的。”
沈青松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其实我对你们娘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你们娘总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去的人也都无关了,她只想好好跟我过日子。
她不想说,我也从来没问过她。
昱白、宁宁,爹跟你们说实话,要不是你们今天告诉爹这些事,爹连这些都不知道,爹只能从你们娘的言行举止中猜出来她是大家小姐。”
说着,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昱白刚才说要问我一些关于你们娘的问题,我还吓了一大跳,怕你们娘身份有什么问题,现在要清算呢。”
他倒不是怕他自己被清算,主要是怕连累了几个孩子。
好不容易几个孩子都成家立业,眼见着要过上好日子了,他是肯定不能看着几个孩子再被什么历史遗留问题牵连的。
“宁宁,既然那块玉佩是你们娘留下的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你可得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沈青松嘱咐一句。
见沈初宁脖子上没戴着那块玉佩,又忍不住问道:“咦,宁宁,这段时间咋没见你戴那玉佩了?”
沈青松这话一出口,沈铮亮肉眼可见的紧张。
沈初宁赶紧道:“我给收起来了,我们公社的同志都不兴戴这些。”
沈青松倒是没怀疑,只又嘱咐了一遍让她收好。
话说完了,周昱白和沈初宁也就先回自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