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间,34床。你赶紧把人扶床上去躺着,产妇羊水已经破了,再站着,但会儿羊水流干了,不好生不说,大人小孩儿还都可能会有危险。”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来帮着一起把产妇扶上床。
等产妇躺下后,护士还顺手往产妇屁股下塞了一个枕头,把产妇屁股抬高以免宫口还没开,羊水先流干了。
护士事情多,做事麻利的同时,说话也又快又急。
把产妇这边安顿好了以后。
她抬头想跟产妇婆婆交代注意事项,就见那老婆婆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护士还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在医院妇产科工作,看遍了人间百态,也没善心大发的去关心老婆婆。
只有条不紊的说道:“家属,先别哭了,你注意观察着产妇的情况,特别注意流出来的羊水是不是清澈的,要是浑浊了,第一时间喊我们。
明白吗?”
老婆婆没说明白也没说不明白,只一个劲儿的哭着抹眼泪,自责道:“人老了不中用了,照顾儿媳妇儿也照顾不好,活该被人嫌弃,我真的是该死了……”
护士一看这老婆婆是个不顶事的,就跟产妇说,让她自己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马上叫他们,他们也会经常巡查来看她的情况的。
产妇这时候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显然已经痛得不轻了,听见护士的话,只在呼吸的间隙应了一声。
护士走了后,那老婆婆坐在床边上,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不停地抹着眼泪。
别说病房里周昱白和雷秉钧两个男同志莫名其妙,就连沈初宁和丁红叶两个女人家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老太婆莫名其妙的。
儿媳妇儿生孩子,她还来照顾的,结果没见她有任何关心儿产妇的行为不说,还从进门就一直抹眼泪抹到现在。
这时,一个一身绿军装的高大军人急匆匆的从病房门外走了进来,直奔34床。
“娘,你咋的了?谁给你受委屈了?”那军人没关心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媳妇儿,一进门先去问老婆婆。
老婆婆顿时“呜呜呜”的哭得更委屈,更伤心了。
偏偏她只是哭,也不说话。
那名军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娘哭成这样,当即黑着脸,就训斥床上正在阵痛的产妇道:“韩春梅,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娘,可你也不能以背着我就针对我娘吧!有你这么当儿媳妇儿的吗?”
沈初宁听见那男人这句话的时候都傻眼了。
那男人是眼睛瞎吗?
他媳妇儿生孩子都疼成什么样了,哪儿有空针对他娘?
丁红叶很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和沈初宁目光对视的时候,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敢置信。
那老婆婆这时候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道:“儿啊,不怪春梅,是娘老了,娘不中用了,帮不上你们,还处处给你们拖后腿。
等春梅生了,你就让娘回去吧,呜呜呜……”
那男人一听他亲娘这话,更加认定是他媳妇儿对他老娘不好。
伸手就扯了他媳妇儿一把,愠怒的说道:“韩春梅,你又跟娘瞎说什么了?你给娘道歉!”
“啊——”
产妇可能是太痛了,实在忍不住喊出了声。
这时候,暴脾气的雷秉钧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出声道:“杨国栋,你干什么呢?
你没见你媳妇儿生娃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能跟你娘说什么?”
自家男人说话了,丁红叶开口道:“是啊,这位嫂子送来的时候,就痛得不行了。婶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病房就哭,护士叮嘱她观察着嫂子的状态,她也没管。”
杨国栋脸色变了变,这才注意到他们病房里其他人,有些尴尬的打招呼道:“雷营长,周团长,两位嫂子,你们也住这个病房啊?”
周昱白和沈初宁都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杨国栋这时候压低了声音问她娘道。
那老太太目光闪了闪,低着头也不看她儿子了,只是抹着眼泪,更加委屈了。
还是雷秉钧大大咧咧的说道:“杨国栋,您老娘的事情,你们回家去再慢慢说。
刚才那护士说让你观察着你媳妇儿的状态,尤其是看着羊水要是浑浊了,就立刻叫他们,不然你老婆孩子会有危险的。”
杨国栋连连点头,“好。”
这才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他媳妇儿身上。
这时候,沈初宁忽然看见了那太太怨恨的目光看向床上的儿媳妇儿。
不知道为什么,沈初宁感觉那老太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儿媳妇,更像是在看情敌。
她被她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过也没有多想,毕竟不待见儿媳妇儿的婆婆多了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好运气,遇到好婆婆的。
“医生,医生……”
杨国栋守了韩春梅一会儿后,就发现不对劲了,赶紧冲出病房喊道:“医生,我媳妇儿的羊水好像没了。”
很快,医生,护士就来了。
医生检查后,对护士说道:“打催产针,赶紧推进产房去,手术室也准备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