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宁小脸儿一红,嗔怪的小声道:“昱白哥,你别闹,医院里这么多人呢,你快放我下去。”
周昱白一脸正经,声音沉稳的说道:“媳妇儿,你别动。娘说了,坐月子就得坐,少走动比较好,我抱你出去。”
沈初宁:……
她虽然不好意思,可这男人一双大手跟铁钳子似的,她根本挣扎不开。
也只能把头埋进男人胸膛里,当鸵鸟了。
这时候,原本要扶着丁红叶下床去医院外面上车的雷秉钧,也受到了周昱白的感染,直接把丁红叶抱起来。
雷秉钧和丁红叶两口子,都是比较保守的人。
以往两个人在外面,别说是这样搂搂抱抱了,就是牵手都不好意思,两人一起走路,都得一前一后隔着一两步的距离走。
丁红叶突然被男人抱起来,脸都吓白了,“老雷,你干嘛?”
“嘿嘿!”老雷憨厚一笑,“周团长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女人坐月子就得坐,他抱他媳妇儿上车,那我也抱我媳妇儿上车。”
雷秉钧说着,抱着丁红叶就大步往外走。
丁红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满满胀胀的,就像是被棉花填满了一般,特别的暖。
这是她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她要懂事,要照顾弟弟,要帮衬家里。
从她记事起,她爹娘经常抱弟弟,但在她面前别说抱她了,连笑脸都没有一个。
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每天小心翼翼的想要把事情做好一点,再好一点,总觉得只要她做得好,爹娘就会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她。
她结婚以后,她娘也跟她说,让她有啥好的要先想着娘家,先紧着弟弟,只有她对弟弟们好了,她以后在婆家被欺负了,弟弟们才会给她撑腰。
再加上,每次娘家每次有事找到她,她如果表现出一点为难,她娘就会跟她哭,他们把他们姐弟几个拉扯长大有多不容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娘跟杨国栋的娘真的很像。
不同的是,杨国栋的娘是对她儿子这样,而她娘只对她这个闺女这样,对她几个弟弟却是有求必应的。
雷秉钧把丁红叶放到车上的时候,沈初宁就看出了丁红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仅仅是被男人抱出来而害羞的模样,她眼圈儿都有些红了。
沈初宁赶紧握了握丁红叶的手,“嫂子,我娘说坐月子可不能哭,不然老了以后是要遭罪的。”
一旁抱着小芮芮的林淑兰也安慰道:“红叶,你看秉钧对你多好。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你得开开心心的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丁红叶看了一眼车外还在忙着搬东西的雷秉钧。
雷秉钧确实好,他们一结婚,他就把积蓄全都给了她,每个月的工资也都交给她。
她之前被她娘哭得心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娘家寄了回去,雷秉钧也没有说她半句不是。
只是雷秉钧对她越好,她心里就越愧疚。
她之前……
回家属院儿的路上,丁红叶难得的跟沈初宁和林淑兰说起了她娘家的事情。
林淑兰听了之后,给丁红叶出主意道:“下次你娘跟你哭,你就也跟你娘哭,告诉你娘,雷秉钧说你要是再往娘家拿钱,他就要跟你离婚了。
你问问你娘,要是你离婚了,他们和你弟弟是不是愿意你回家去,你回去后,有没有房子给你住。
你也不打算再结婚了,问他们能不能让你在家住一辈子,在问问他们,你的侄子们是不是负责给你养老。”
林淑兰这番话说出来之后,丁红叶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明显的有些纠结。
最后她也没说什么。
等雷秉钧带着丁红叶下车后,沈初宁问林淑兰,“娘,你说丁嫂子的娘要是再问她拿钱,她会按照您说的给她娘说吗?”
林淑兰摇摇头,说道:“不好说。”
很多女人都把娘家当成自己的靠山和退路,就算娘家再怎么不好,她们都不愿意跟娘家撕破脸皮。
而且越是像丁红叶这样在娘家从小被压迫的女同志,就越是没有跟娘家撕破脸的勇气。
不过他们这些外人,也只能在丁红叶自己提起来的时候给出出主意,要是说得太多,管得太多,人家说不定非但不领情,还会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接下来的日子,沈初宁整天捂在家里坐月子。
现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哪怕周昱白为了让她月子坐得舒服一点,专门去买了电风扇回来,沈初宁还是觉得每天捂得严严实实的,难受得不行。
好在林淑兰虽然阻止她洗头,但并没有不让她洗澡。
反而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叮嘱过月子期间保持卫生很重要,林淑兰一天两次的烧水给她擦身体。
给她擦身体的水也是林淑兰用陈艾特地熬的,陈艾熬的水不仅温经散寒,还清热止痒。
沈初宁坐月子虽然长袖长裤还包着帕子的捂了一个月,但因为林淑兰一直给她用陈艾水擦身体,一点都没有捂出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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