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这是……”
谢沅盯着她肩上的痕迹,犹疑不定地问。
“哦,别人家的狗咬的。”
她神色坦荡,谢沅愣过后,在心里怪自己多想。
谢昭一向洁身自好,身边除了崔嬷嬷,连丫鬟都没一个,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情事痕迹呢?
料想是蚊虫叮咬。
她真是多心了。
谢昭整理好衣裳,走路姿势却渐渐怪异起来。
她昨日因为公务留在了忠义伯府,特意挑了个偏远的客院,免得办事不方便,没想到反而先坑了自己。
谢沅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病了?快去请府医来。”
丫鬟含秋应了一声。
“没事!”谢昭忙拦住她,“是累了一夜,我精神不足,睡一会儿就好。”
见她坚持,谢沅只能扶着她往客院走。
“你这样子只怕不能去上朝了,不如派人去告个假?”
“顾令璟已经准我假了,叫我好好睡……哼,算他有良心!”
谢昭任五品大理寺丞,而顾令璟是大理寺少卿,正是她的上峰。
谢沅放下心,说道:“你也是,昨夜累了就睡一会儿,夫君还能不准吗?”
“他才不会。”谢昭撇撇嘴,眼底又有些得意,“他巴不得我整夜不吃不睡呢!”
谢沅佯装生气:“回头我说他。”
“好啊,叫他克制些,别逮着我就不放!”
“好呢。”
一刻钟后,谢沅送她回了客院就离开了。
房内,谢昭哼着小曲,慢悠悠脱了衣裳,露出遍布浑身上下的红痕,有几处还带着手印的掐痕与淤青,足见昨夜有多激烈。
“这么欲求不满啊……”她拖长声音,嘲讽而得意,“长姐真是无能。”
一旁的崔嬷嬷不屑道:“大姑娘容貌虽好,却是个病秧子,世子那样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能忍得住呢,打从您半月前装醉揭露女儿身、与世子成就好事后,瞧这才第二回,他就离不开您了,竟在书房里就……”
“长姐那样无趣的性子谁会喜欢?”谢昭嗤笑一声。
“只是有她在,以后我勾顾令璟还得偷偷摸摸来,虽然刺激……但也麻烦得很!”
“就大姑娘那身体,欧阳神医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呢。”崔嬷嬷不在意道,“等她死了,家产是您的,世子不也是您的?”
谢昭眼神一飘:“不许说这话!只要长姐能将家产与顾令璟给我,我怎会盼着她死?”
“您心地善良,奴婢却见不得她那病殃殃还霸占世子不放的模样!现在您与世子两情相悦,她横在中间算什么?说不定还要破坏您与世子的感情!”
谢昭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在欣赏而愉悦的眼神扫过自己全身后,她这才满意,转身去床上睡了。
“嬷嬷,今夜我身体不适,昏睡不醒,知道么?”
“奴婢明白了。”
这边,谢沅回了居住的桃颐院,吃过药后就开始处理府中事务,直到晚间顾令璟回来。
见谢沅迎上前要为他宽衣,他顿了一下,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你身体不好,不用做这些事,去桌边等我一起用膳,嗯?”
“那我等你。”谢沅笑吟吟说道。
顾令璟也笑了笑,转身进了里间。
含琴扶着谢沅坐在桌边,说道:“世子真是体贴,换做旁人家,叫丫鬟伺候都不奇怪,偏偏世子除了您外不叫任何女子近身,成婚三年来只守着您一个人过,可羡煞京城不少夫人姑娘呢。”
“谁不知道忠义伯世子宠妻如命?”含秋道,“连欧阳神医那样脾气古怪的人都能被他的三顾茅庐打动,愿意为夫人治愈奇症。”
“咱们夫人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又贤良淑德持家有道,世子怎么会不爱重呢?”
“我本性并不贤良,只是我愿意为他变得贤良。”
谢沅撑着下巴,莞尔一笑:“从十四岁那年,他在我受人奚落时为我摘花,我就喜欢他了,若那时他肯自己将花送给我,而不是叫路人来送,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我的心意!”
或许这对别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十四岁的她心境不同,在那时出现于她眼中的顾令璟便也不同起来。
所以虽然近日顾令璟对她有所忽视,她郁闷却不生气,因为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
她们说话间,顾令璟已经换好衣裳走了过来。
谢沅忙为他布菜。
顾令璟握住她的手,温声开口:“不必你忙,我为你布菜就是。”
谢沅眉梢微挑,干脆放下筷子:“那你喂我!”
顾令璟眼中染上笑意,当真一口一口喂起她来。
直到谢沅吃了个半饱,他才就着剩下的菜快速吃了起来。
晚间沐浴过后,丫鬟们纷纷退下,叫两人歇息。
床上,谢沅侧身靠进了顾令璟怀里,后者抬手抱住她。
“多谢夫君愿意为我照顾小弟。”
谢沅声音轻快,连重病带来的身体疼痛都减缓了许多:“看你们相处得这么好,还能够秉烛夜谈,我心中十分高兴。”
“我与谢昭虽然是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