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
顾令潇扬眉一笑:“来得正好,叫他们将谢沅那个妒妇带走,严查她侵吞谢昭哥哥遗产一事!虽说这算家丑,但我伯府大义灭亲,料想外头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不是啊三姑娘!”终于找到机会插嘴的翠青慌忙说道,“顺天府是接到报官,侵吞世子夫人嫁妆的是我们伯府啊!”
“什么?!”
顾令潇不可置信。
“顺天府的人刚进府,就看到前院一箱箱搬走的……世子夫人的嫁妆,立即就扣下了!”翠青快要哭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谢沅……她竟敢报官?”
顾令潇气怒交加,但也肉眼可见的慌乱,她再心大也知道被顺天府抓到是个什么下场,不提别的,只名声就要彻底扫地,以后她想嫁高门也就彻底无望了。
“快……快叫谢沅去解释啊!”她急忙威胁,“告诉她,她若敢不从,我立刻就叫我大哥休了她!”
“是!”
翠青连忙离开。
谢昭还在愣怔,她有些难以置信。
不提林府与齐国公府,谢沅怎么敢与忠义伯府彻底撕破脸?
正因为知道她对顾令璟和忠义伯府的在意,她才敢设计林姑娘来伯府推波助澜,只聊准谢沅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届时她既能得到家产,也能气得谢沅身体再差几分。
可谢沅……谢沅她怎么敢报官闹大?
恍然之间,她竟有了一种渐渐不受掌控的感觉。
而顾令潇在翠青走后,就坐立不安,潜意识里她认为谢沅一定不敢与她撕破脸,甚至请顺天府都只是吓唬她,可当顺天府的人真的扣下了那些东西后,她又不敢赌自己的感觉了。
慌乱之间,她忙抓住身边林姑娘的手:“林姐姐,我……你要帮我啊……”
“帮你什么?”林姑娘退后一步,“清者自清,你若行得正,无需我帮你,你若心里有鬼,我为何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帮你?”
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可是你要给我撑腰,鼓动我去做的啊——”顾令潇不可置信,失态之下直接将她们私底下的话都吐了出来。
“顾三姑娘若没证据,还是别乱冤枉好人,否则我必要请我父亲与舅舅来好好说道说道!”齐国公府大姑娘冷声开口。
说罢,她拉着林姑娘转身就走,竟是打算告辞的意思。
顾令潇六神无主,既怒林姑娘过河拆桥,又恨敢报官的谢沅。
她正想回头找谢昭,转身后却忽然怔住。
谢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花园里顷刻间就只剩下她与丫鬟们。
“姑娘,谢大人去找世子夫人了。”一个丫鬟忙道,“想来是给您求情,叫世子夫人去打发了顺天府。”
顾令潇猛然松了口气:“谢昭哥哥出马,绝对没问题的……谢沅一向最听我大哥和谢昭哥哥的话。”
说罢,她想起顾令璟,忙叫人去大理寺找人。
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丫鬟还没出府门,就被顺天府以证人为由扣下了。
随后,无论顾令潇如何威胁不愿,她还是被请走了。
等怒气冲冲的忠义伯夫人赶到时,前院已人去楼空。
她气得险些昏厥,硬撑着一口气去了桃颐院。
“谢沅,你给我滚出来!”她快步走了进来,怒声开口,“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报官抓潇姐儿?!还嫌不够丢人么,今日我必要休了你这个祸家之妇——”
她进了门,却无人回答。
坐在桌前的谢昭勉力压抑心中不耐与烦躁,苦笑开口:“顾伯母,刚才令潇的人太急躁,将长姐撞晕了,长姐……又吐了血,现在还在昏迷。”
忠义伯夫人这才看到地上犹带着血迹的手帕,一腔怒气顿时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快叫府医!还有颍川王府,去请神医来!”
当务之急不是发脾气,先将顾令潇弄出来要紧,有些账……来日方长!
她阴沉的目光扫过昏睡的谢沅,转身就走。
谢昭犹豫了一下,交待了含秋几句后也跟上她的脚步离开。
屋门关上,谢沅睁开眼睛。
“夫人,三姑娘已经被带走了,府中发生之事奴婢也照您的吩咐,叫人传出去了。”含秋忙道。
谢沅轻应一声,心里并不好受。
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想闹到这种地步,可顾令潇欺人太甚,她唯一的底线就是父亲母亲,若连他们留下的东西都护不住,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可走到这一步……不知夫君会怎么看她。
想到这里,她愈发苦涩:“若可以忍让,我不会选择闹出来,可我不能辜负父亲母亲……就只能委屈夫君了。”
闻言,含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三姑娘今日欺人太甚,世子若真的在意您,一定会理解的,且只要三姑娘肯服软,届时您再松口撤诉状就是了。”含秋道。
“也多亏了顺天府尹是四皇子的人,否则还真不一定敢这么利索地带走三姑娘。”含竹劝道,“今日闹得这么大,府中无一人为您出头,夫人您要想清楚,不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