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朕看好的实干臣子。
行吧,还是回去继续工作吧。
等朱元璋一行人脚步远去,正在不远处一假山后站着的两小只,就是在坤宁宫用了饭,出来消消食的朱高炽和朱雄英。
朱高炽眨眨眼,“小堂哥,那是谁啊?”
朱雄英摇摇头,他到底年纪还小,也不是所有大臣都认识。
朱高炽就想到那人长相,眉心褶皱深刻,眼皮有点下垂,有些凶戾之气。
他就拍拍胸口说:“感觉不好惹,是能靠一张脸吓哭小孩的人呢,有点怕怕。”
朱雄英”
你皇爷爷都不怕,还怕这?
该说不说,皇爷爷长得比那人更凶吧?
朱高炽就又想到,刚才那人怎么摸了两次袖子,是不小心忘记,这才找错袖子了?
等到天色渐晚,朱高炽就挥别小堂哥,离开皇宫回燕王府了。
一回燕王府就开始了自己干扰爹娘二胎'计划'的行动。但殊不知一切都被他亲爹′看'在眼里。
这天晚上,朱高炽还是成功睡在了爹娘中间,昏昏欲睡之际,又想到御花园跟在皇爷爷身边的人,他就形容了一下,问爹爹是谁。
“应该是刑部尚书开济。"朱棣拍拍儿子软绵绵的身子,“那家伙不是个好人,你以后见了他绕道走,和他稍微走近一点都没好事。”
朱高炽就好奇,他爹盖章的不是个好人',难道很坏?朱棣啧啧一声,那样子好像在说:怕软糯天真的儿子被大明第一酷吏给′污染了。
睡在床里面的徐妙云,看看一脸豪横的朱棣,再想想自家公爹朱元璋。
徐妙云”
担心儿子被酷吏污染?
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看似风平浪静的应天府,谁知没过几天,突然就被一件事给搅动了。出于意料的是,搞事的不是朱元璋,而是丞相胡惟庸。
御史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事儿都能找出点事参上几本,一听闻此事就出动了。
起因是胡惟庸幼子在街上闲逛,跑来跑去,一时没被家仆看住,很不幸地就被马车撞翻了。
人送回府上,救是救回来了,却落下终身残疾,一辈子站不起来了。
暴怒的胡丞相命人把马车夫捉了起来,然后不经刑部,擅用私刑,把马车夫给杀了泄愤。
御史们虽也有同情胡惟庸幼子遭遇的,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胡惟庸凭什么不报官府就把人给杀了。没有调查事情经过,没有通过刑部司法部门同意。后来有人一查,还是姓胡的幼子胡闹,家仆又没看住,在街上和人起了争执,这才不小心被行驶的马车撞了。马车夫要负责任,但罪不至死。
胡惟庸却为了泄愤,以权谋私霸道专横、无视法度草菅人命。
参,必须参他胡惟庸!
御史群情激愤,下笔如有神,写下一篇篇痛骂胡惟庸的折子,列数罪状,打定主意这次要把胡惟庸参个够本。这其中,还要数刘松,刘御史写得最是针针见血,把胡惟庸往日里的仗势欺人、结党营私一并联系起来。那是不把胡惟庸弄得个充军流放都不过瘾。刘御史也不是乱参,他近来主要抓的就是丞相胡惟庸,只是折子一次次递上去,一次次被朱元璋搁置不批。但刘御史是他们御史里,头铁第一人。
秦王,晋王,燕王.…包括朱元璋本人,他就没有不敢参,不敢劝谏的。要说刘御史,还是刘基刘伯温亲手选拔出来的御史。
刘伯温还是御史中丞时就护了他好多回,不然早被人坑死了,后来刘伯温病逝,御史中丞换了人,这刘松还是一如既往,该参就参。
也不知是命大还是什么,除了偶尔被人敲闷棍,痛揍一顿,他倒也好生生地活到了现在。
这次刘御史写好参胡惟庸的折子,连夜递进宫里。又怕朱元璋选择无视,包庇胡惟庸,第二天早朝,刘御史顶着朱元璋眼神压力,硬是站出来,当着文武百官面,慷慨激昂地参(痛斥)了丞相胡惟庸一顿。
就是可惜,当事人胡惟庸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要被骂,竞然没上朝,告病在家了。
但朝堂上,不少大臣的脸色也很难看。
因为刘御史骂人火力太强,他们这些跟在胡惟庸身后的,或是交情还不错的,全被波及了。
文官们很激动,看着口水飞溅,脸红脖子粗的刘松,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笏板,要不是朱元璋在,他们肯定要群起而攻之了。
至于武将那边,相比之下,倒是稍微平静一些,除了个别与刘御史有仇的露出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眼神。朱元璋坐在上面,面无表情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要是以前,他要么直接大发脾气,要么下令拿人了,可最近的朱元璋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刘御史好不容易说了一大半,准备歇一口气继续骂…不,是继续参。
朱元璋高坐上首,都能清晰看到他努力吞咽口水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而趁此机会,旁边早积满火气,再也忍不住的文官们一个接一个站出来。
他们也要参!
又不是只有你御史才会干这种活。
谁还不是满腹经纶,骂人不带脏字了。
刚开始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