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兰几乎是一路哭回家了。
家属院众人见她哭得那般凄惨还以为她是在心疼要下乡做知青的方蕊。
有心想要安慰蒋素兰两句,却又怕被蒋素兰牵连,连累到家里其他人,只能扭头对方梨道:“梨梨,好好宽慰宽慰你妈妈,不管怎么样让她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方梨点头应是并感谢了对方的关心。
但方梨知道蒋素兰哭更多的是在为她和方伯文的这段感情和婚姻而哭泣。
这些天蒋素兰因为要忙着操办方蕊下乡做知青的事将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了心里。
如今方蕊的离开给了她一个发泄口,所以方梨除了刚开始劝过她那么一两句后就没再出言相劝,而是任由着蒋素兰哭泣。
蒋素兰哭着哭着就哭累了。
不知不觉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方梨担心她的情绪起伏过大后会生病进屋拿了条毛毯给蒋素兰盖上后就握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开始给她扎针,扎完针后她就拿着书坐在一旁守着蒋素兰。
直到客厅靠走廊的玻璃窗被人轻轻敲响。
方梨揭开窗帘看了眼窗外的人。
见是马翠花,这才起身去开门。
大门打开。
马翠花踮着脚朝屋内看了一眼。
见蒋素兰似乎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才小声道:“梨梨,你妈妈没事吧?”
“没事,刚应该是哭累了,这才会刚睡着,我怕她生病还顺便给她扎了两针。”
闻言,马翠花道:“那就好。”
“哦对了,刚才我在钢铁厂外面遇见了老刘,老刘让我跟你说一声,说是你托他办的事他都已经找人办妥了。”
“是吗?”方梨一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等马翠花问,方梨继续道:“昨天原本我是想请刘叔去帮我把我爸妈离婚时我分到的那套方家一进院的老宅换了个锁的,结果打开门就发现院子里杂草丛生,院墙倒了一大半,屋顶也是漏风的……”
“这么烂?”
马翠花被方梨描述的场景给吓到了。
方梨点头道:“可能也和屋子长期没人住有关。”
“你请老刘帮忙找人给你修缮?”马翠花几乎秒懂方梨提起这事的用意。
方梨再次点头道:“但也只是修缮围墙,房屋的话我打算等蕊蕊下乡做知青回来以后再修缮,到那时哪怕她真在下乡结婚生子了,她那一家子回了城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马翠花是真没想到方梨竟然打算把那套房子给方蕊。
“你爸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现在房子在我手上呢,再说,我就蕊蕊这么一个妹妹,我总不至于让她回了城以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这事蕊蕊知道吗?”
“这事除了您,我谁都没说,尤其是我爸,他因为蕊蕊没有选择跟他留在城里生活非常的生气,他要知道我打算把他给我的那套房子给蕊蕊,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我呢。”
马翠花一听这话瞬间荣誉感爆棚。
梨梨谁都没说,唯一跟她说了,代表什么?
代表她马翠花才是梨梨最相信的人。
一想到这些,马翠花挺直腰杆,拍着胸脯保证道:“梨梨,你放心,这些事我谁都不说。”“我知道,不然我也不能跟您说这些事,哦对了,马婶,您等我下。”
方蕊进屋拿了两包包好的中药递给马翠花。
“马婶,您这段时间晚上睡觉是不是经常惊醒,要么就是梦多且起夜频繁,白天不止尿频尿急,人还也极为容易感觉到疲惫和头疼?”
马翠花一开始还奇怪方梨好好的突然递给她两包药做什么,却在听到方梨的问话瞪大了眼睛,“梨梨,你这也太神了吧,都不用把脉就能看出我身体的问题所在?”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也就刚好懂一些皮毛,这些药是我昨天去我姥姥姥爷家亲自为您配的,您先吃两天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善,之后我再根据您的身体情况再做调整。”
“梨梨,这两包药多少钱,我给你,我可不能让你白忙活一场!”
马翠花说着就要掏钱,但被方梨制止了。
“马婶,这些药是我以前闲暇时自己上山采的,没花钱,而且,您和马叔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没有什么可报答您的,但您出了这个门,千万别说是我给您看的病开的药……”
“我懂我懂,昨天你说过了……”
马翠花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做贼戒备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一把就将方梨塞给她的两包药藏进了衣服里。
“梨梨,你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给我们看病呀,你这医术要真被埋没了就太可惜了。”
方梨叹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诶。”
“这事可能得等我妈妈走了以后才会有眉目。”
“为什么?”
要马翠花说,这事就应该在蒋医生下乡之前办妥才对。
等蒋医生走后,厂医务室的工作指不定会落在谁头上呢!
被问的方梨犹豫了下道:“您也知道我爸从小就不喜欢我,偏偏如今我还被分给他了,所以工作的事我得征询我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