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呀?”
“这我能告诉你们?你怎么不把你家有多少存款告诉我呢?”
“我家没存款。”
“那你就当我没病好了。”
“不是,你这病谁给你看的,梨梨吗?”
“梨梨现在还没有资格独立给人看病你不知道吗?”
不等来人追问,马翠花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问了,我这正熬着药呢,你没看见吗?”“你要是身体哪不舒服就去医院找专业的医生看,别总惦记着梨梨,她现在还是个孩子呢,真要给你看出了什么问题来,她可担不起那责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我不就是多问你两句吗?你还装起大尾巴狼来了?以前也没见你和老方家关系这么好呀,你该不会是看梨梨年纪小好忽悠,故意在她面前当好人的吗?”
昨晚方梨委托马翠花帮她处理方蕊和蒋素兰旧衣服的事让家属院里不少人都红了眼。
虽然马翠花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她帮了老方家这么大的忙,方梨她们母女三人不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偏偏马家人嘴紧得很。
不管是问他们家的谁,老大打哈哈,小的一律就是不知道。
但方蕊送给马家的那张床是在大家面前过了明目的。
单就是那张床就能让家属院不少人家眼红。
如今被马翠花这么一怼,有那沉不住气地立马就说起酸话来。
不过马翠花也不是吃素的。
她叉着腰怒骂道:“有本事你去装好人呀,你怎么不去装呢?是不会吗?还是没长嘴?”
“你在这逼逼赖赖这么久不就是想要知道我这病是不是梨梨给我看的?如果是你,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去找梨梨看病顺便占便宜拿好处,可惜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是找梨梨看的病……”
蒋素兰是在马翠花和家属院邻居的争吵声中醒来。
她睁开眼就看见守在一旁正低头看着医书方梨。
“梨梨?”她开口喊道。
方梨从书里抬起头看向她,“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蒋素兰摇头道:“哭了那么一场后,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您也是学医的,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情绪藏在心里对身体的影响?以后遇到事该哭哭该闹闹,没必要太过端着和委屈自己,适当的发泄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利……”
“我知道。”
蒋素兰伸手指向窗外道:“梨梨,你不出去解释下?”
“没必要。”
即便她解释了,周围的那些邻居也未必相信,但那又如何?
蒋素兰知道方梨一向主意正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她时不时看向方梨的眼神里带着愧疚和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方梨:???
“您有话就直说。”
“我想把你姥姥姥爷在我结婚时给我置办的家具家电这些都卖了。”
“卖呗,这有什么好愧疚?”
“我要真卖了,这家可就空了?”
“空就空了呗,反正咱们家有的姥姥姥爷家都有,咱们家没有的姥姥姥爷家也都有。”
只是稍显贵重的那些东西都被方梨藏起来了罢了,但像缝纫机,收音机这种都在她姥姥姥爷的卧室里摆着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去找买这些东西的人咯?”
“去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她今天就来把这些东西拉走,因为刘叔传信来说您下乡的事已经办妥了,搞不好明天您就得和妹妹一样收拾东西走人了。”
“真的?”
蒋素兰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
“真要这样的话,那我这还真耽误不得。”
说着,蒋素兰穿着鞋,起身就往外走。
门外,正在吵架的几人听到老方家大门响默契地看了过来,见到是蒋素兰,大家都愣了下,尤其是在看到她那肿得老高的眼睛后,全都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这样的场景打从蒋素兰出事起,她就经常会碰到了。
一开始她还会有些不习惯和尴尬,到了现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冲几人点过头当作是打招呼以后便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大家都有些懵,有心想问问,她怎么了,但又因为蒋素兰离开前顺手关上了自家大门而无人问起,只能在呆滞片刻后默契地扭头看向马翠花。
马翠花:“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不是说我是仗着梨梨年纪小不懂事故意在她面前装大尾巴狼为自家谋好处吗?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
说完,马翠花端着熬好的中药回了屋。
屋外站着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到底还是没有上前去敲老方家的门。
屋里马翠花看着几人夹着尾巴离开的身影不屑地冷哼了声,她还不了解这些人?
有好处的事一件不落,有风险的事一件不干。
最是会趋利避害了。
就这,还有脸眼红她?
何况,她最初的时候也不是冲着拿好处去的,她是真心疼也是真喜欢方梨那孩子才想要帮帮她的好吗?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