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舟眉头紧皱。
想不到对方如此不知好歹,竟然会因此记恨上自己,心里不由得有点儿烦躁。
冷然道:“马媒婆,你对自己的身体就一点儿不关心了吗?”
“你……你少吓唬我!”马花枝跳着脚,再也不信他的话了,“你当自己是神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连我什么时候要中风都能看得到?”
“今儿个你就是说破大天来,也逃脱不了干系。”
“你跟那个姓徐的女知青眉来眼去,挤眉弄眼的,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到?”
“我没有,你胡说!”徐小芷站在一旁,被她这样指摘,一张小脸儿当时就红了,急匆匆道:“不是他,不是王承舟!”
众人哗然。
王红河终于松了口气,盯着人群中央的小儿子,哼了一声。
王爱朵的眉眼立刻就舒展开了,冲着气急败坏的马媒婆扮了個鬼脸。
“不可能,你个妮子说瞎话!”自己言之凿凿的推论被否定,马花枝有点儿失去理智了,扯着脖子叫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能是谁?”
“难不成是你们这些知青闲得慌,没事儿找事儿?”
“要么就是王承舟,要么就是你自己作妖!”
徐小芷气得眼圈儿都红了,委屈道:
“你这人说话怎么非黑即白,哪有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道理?”
“王家村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是王承舟?”
“他是不是歹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不是好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徐小芷。
村长王铁林皱着眉头,不说话。
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混乱。
大家伙儿也看出了马媒婆在针对王承舟,都好奇他俩之间到底起了啥恩怨。
李玉珠脸色铁青,死死地拽着王爱朵,不让她冲上去闹腾。
一个姑娘家家的,要是被那个泼妇咬上一口,名声还不得坏了?
“够了!”
正在这时,一个体型健壮的汉子拧着粗大的眉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来到两人中间,先是看了一眼王承舟,而后,上下打量着马媒婆,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昨晚那个下作的东西究竟是谁,但一定不是王承舟。”
见他站出来,场面为之一静。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王玉堂。
他在族中非但辈分高,更重要的是,他是村里最厉害的人。
所谓的厉害,就是能打!
乡下人的年轻人闲着没事儿,聚在一起,几句话说不得不对付,起冲突是很寻常的事儿。
甚至,有时候会无聊到比试谁的劲儿大,用的就是队里打场的石磙。
谁能把那几百斤的大石头搬起来,谁就是好汉。
王玉堂从来就是最出彩的那一个,有一次,甚至直接把石磙举过了头顶!
当时,那种气力在农村可是十分骇人听闻的。
所以,年轻一代里,他有着极高的威望。
有时候甚至盖过了村长王铁林。
没人敢轻视他的话,即便马媒婆这样的泼妇也不行。
“玉堂,你可是有什么证据?”
见马媒婆被震慑住,王铁林开口问了一句。
他跟王玉堂是同辈,同族,却不同枝。
“没有。”
王玉堂淡淡道。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偏袒王承舟。
其实,那晚王五河落水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除了当时的几个人,村里大多数不知道其中的曲折。
究其原因,自然是面子问题。
五叔算是老一辈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被人议论自己如何被一个晚辈用银针戳屁股?
王铁林皱起了眉头。
马媒婆闻言来劲了,阴阳怪气道:
“玉堂爷,您在王家村一言九鼎,要是您说跟王承舟没关系,那即便是有关系也没关系了。”
“咱还能说什么?谁让几个知青是外来户呢,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大家心里头明白就行了,散会散会。”
这话说得异常气人,仍旧是变着法地往王承舟身上泼脏水。
“马花枝,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但是,事情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王玉堂指了指王承舟,叹道:
“昨天晚上,发现有人扒知青院的墙头,好几个人追了出去。然而,一连追了几条街,最终还是让那个家伙给跑掉了。”
“此人不说有多厉害,起码脚力不是寻常人可比。”
“你觉得以王红河家的二小子这羸弱的身子,要是干了那样的蠢事,能够在几个人的围追下逃脱吗?”
马媒婆瞅了一眼干瘦的王承舟,一下子张不开嘴了。
众人觉得有理,不住地点头。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瘦巴巴的王承舟,还是忍不住想笑。
“别说,王秀才这体格子确实有点儿……细皮嫩肉的,怕是连个姑娘都不如。”
“哈哈,听说这小子当初是个早产儿,生下来就体弱。我看,别说扒墙了,扒炕都费劲!”
“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