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啊?意淫的症状如此严重!”
“首先,我这小山沟待的挺舒服,为什么要去城里跟人勾心斗角?其次,咱学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可不是为了打别人脸呐!”
陈卫红咧着嘴笑了起来,挠了挠头,“其实,我知道你品行高洁,医德出众,肯定不屑于做那样的事情。”
“只是,我一想到你把那些诋毁中医的所谓知识分子踩到脚下,就不由得一阵舒爽。”
“特别是陈正东,一想到他,我就来气!”
王承舟眨了眨眼,以往,很少听这个家伙提起别人,不由得好奇道:“陈正东是谁?”
“陈正东是我爹!”
陈卫红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不是……”
王承舟止住脚步,差点儿被口水呛到,“你咋如此恼恨你爹?这也太好笑了吧?”
“哼!”
陈卫红黑着脸,一点儿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现在,我还不想过多提及关于他的事情。”
“我只能告诉你,我爷爷是中医,而身为其独子的陈正东,是西医!”
“爷爷对我很好,小的时候,非常宠溺我。后来,爷爷死了,因为陈正东。”
这……信息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而且,牵扯到家丑了呀!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别人不想说,自己也不好逼问。
王承舟眨了眨眼睛,忽然道:“陈卫红,你说,我要是打脸你爹,让你小子爽了,给钱不?”
闻言,陈卫红被噎了个半死。
盯着他,目光怪异。
心道:老子真是嘴贱!刚才的话能收回吗?
不过,仔细思索了一番,幻想着某些父慈子孝的场面,禁不住兴奋道:
“给!”
“只要你把他那高傲的头颅踩在脚下,王承舟,我保证,工业券你要多少有多少!”
“咳,当然,我说的踩在脚下,是心里层面上的意思。”
王承舟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真是物理层面上把你老子的脑袋踩在脚下,那你可真是带孝子了!
那种忤逆人伦的事儿,不是多少钱的问题,问题是它容易挨雷劈。
不过,源源不断的工业券,可真是让他心动了。
现在是1977年,年底恢复高考。
1978年,土地承包到户开始推行,顺带着,解放了农村工商业。
不过,各种票证的取消,却一直到1984年,南方试点之后了。
期间,票证制度虽然越来越松动,国家逐渐缩小了消费品定量配给的范围,但是,在一些大的工业品上,仍然是需要的。
就比如三转一响。
只是,琢磨了一阵儿。
当下别说三转一响了,自个儿家里房子都还盖不起呢!
没有钱,要那么多的工业券干啥?
再说,真的到县医院里打脸人家,不怕得罪人吗?
王承舟笑了笑,也就没当回事儿了。
两个人回到家里,在陈卫红的恳求下,开始了玉泉的炮制。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尚未雕琢的璞玉。
本质上,跟石头差不多。
所以,想要吃到肚子里,自然得费一番功夫。
必须用火煆。
其实,就是搁在锅里煅烧的意思。
煆这个字,是专门儿用在玉器上的。
但是,王承舟家里穷得叮当响,家里就一口烧饭的大铁锅。
要是把那玩意儿给糟蹋了,王红河和李玉珠回来,非满大街追着打死自己不可!
最后,还是陈卫红出去转悠了一圈儿,借了一只砂锅回来。
俩人在院子里点上火,烟熏火燎的,脸都黑了,才把玉泉烧得通红。
冷凉了之后,用蒜臼捣成了面儿。
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药粉,两人脸上漆黑,呲着牙,笑得跟憨批似的。
王承舟心里感叹。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够拥有自己的药房。
到时候,找上一片儿杏树林,盖上几间白墙黑瓦的房子,请上几位水灵的学徒,让她们踩着碾子炮制草药,端着箩筐配制药丸。
一片莺声燕语。
让栾红缨站在柜台里,学着抓药,让徐小芷拨着算盘,噼啪收钱。
自个儿找个阴凉的地儿,弄张藤椅一躺。
啧,美死了!
可惜,日头太猛烈了,晒得他一阵眼晕。
白日梦做不下去了。
又学到了新的知识,陈卫红美滋滋的离开了。
一来,是要给杨柳氏送药粉,二来,得去王铁林家看一眼。
毕竟,下午县医院的大夫就要到了。
他这个院长大人的公子,必须得露个面儿,应酬应酬。
眼瞅着到晌午了,王承舟不能光等着吃饭。
趁着太阳毒,忙把赤箭和川芎拿出来,晾晒了一会儿。
为下午的蜜丸制作做准备。
没一会儿,李玉珠和王爱朵就从外面回来了,各自手里抱着一筐野菜。
王红河扛着铁锹,裤腿儿上全是黑泥,提着的小桶里盛着一汪清水,有几条泥鳅在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