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和龙女是胡编乱造的,狐妖就不是了?”
“快别睡了,把故事给我们讲完呀。”
“放屁!”
赵瑜勃然大怒,梗着脖子道:
“女鬼和龙女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狐妖却不一样!”
“狐妖是从动物修炼来的,这是有事实根据的。”
“书上那么多狐女报恩的记载,必然有一两桩真的啊!”
谁也想不到,赵瑜这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南方文人,竟然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啧,痴迷狐女。
“好好好,狐女是真的,总行了吧?你先把龙女的故事给咱们讲完了。”
“我去你大爷!不讲,睡觉!”
“那你讲狐女和书生的故事。”
“好吧,很久以前,有座破庙……”
几个闲得蛋疼,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的男知青,躺在打谷场上,兴致勃勃的讲起了人和妖的爱恋情仇。
王承舟睡得迷瞪瞪的。
天刚蒙蒙亮,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睁开眼,发现睡梦中绝美的脸庞,渐渐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老脸。
下颚上,还长着两根奇长的白胡须。
不由得一脸郁闷。
老郭头见他睁开眼,就神色怪异的瞅着自己,禁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推了推他,“承舟,起来了,咱该出发了。”
王承舟深吸了口气,丢掉栾红缨化身小龙女的怪异幻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挥手道:“走,过河!”
交代了三个知青几句,两人便沿着乡间的小路,去了河边儿。
郭家庄与王家村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
主要是中间有一条白河相隔,往来很不方便。
白天的时候,河上有一条渡船,还好一些。
晚上,只能绕远路。
撑船的王满仓是村儿里的老人,年纪差不多六十岁了。
由于无儿无女,是个鳏夫,队里便给他安排了这个活计。
不过,当地并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平日里乘船的都是白河附近村子里的人,生意很少。
要不是他有着一手扎河鳖的手艺,偶尔能拿到供销社换一些吃食,日子过得只会更苦。
老人沉默寡言,见有人要过河,并没有什么交流。
等两人上船之后,撑起篙子就走。
老郭头心急如焚,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话。
等下了船,沿着河滩,一路向西,顺着小路,来到一座小村庄。
眼下,正是农忙的时候。
刚一进村儿,迎面就走来了一群提着镰刀的社员,男男女女的,正说笑着赶往田间地头。
远远的,瞅见老郭头领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一脸好奇。
不少人打着招呼:
“老郭,想到法子没?实在不行,就去城里吧!再没钱,也得治病啊。”
“你说得轻巧,到县城一来一回一百多里地,咋去?拉着春桃和孩子,一天都不一定能走到!”
“别说一百里,为了小孙子,一千里也得去呀!不去城里,就咱们这一带的大夫,哪个能治好这种怪病?”
看来,大家伙都知道了他家里的情况。
一个个也不避嫌,当着他的面儿议论起来。
老郭心里头烦躁,再被人嚼舌头根,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去啥城里,用不着你们操心!”
“高明的大夫,咱不是请来了?”
“等下到了家里,一准儿药到病除。”
众人一听,愈发的诧异了,禁不住问道:
“高明的大夫,谁呀?”
“咱们这穷乡僻壤的,还有比县里头厉害的大夫?”
“老郭说的,不会是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小年轻吧?”
“别逗了,人家看起来都还没成年呢!只是,小模样倒是挺清秀的,像我弟。”
“呸,看见个俊小伙儿就想当人家姐,要点儿脸吧!”
说着说着,就开始玩闹了。
轻佻的态度,显然没把所谓的高明大夫放在眼里。
老郭头懒得搭理他们,领着王承舟,径直回到家中。
院子里冒着炊烟,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正蹲在地上搅着浆糊。
瞅见老郭头回来,急得差点儿把碗丢到地上,跺着脚道:
“爹,你咋才回来?”
“春桃都快不行了,那里憋得难受,一整晚都没睡成觉,非要让我用嘴吸!”
“可我也没那本事吸出来呀!不吸还好,一吸她就在床上直打滚儿,不知道是不是疼得?”
“你快想想办法吧!”
这家伙,看样子是愁坏了,一大早的,当着外人,说起了虎狼之词。
“急,急有什么用?”
老郭头顾不得教训他,瞪着他手里碗问道:“你搁哪儿弄的白面?”
“从三姑奶那儿啊。”
那汉子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做饭,连忙继续搅动起来,动作毛里毛糙的,“她不是说炒麦芽能下奶嘛,可你一直也找不来。”
“她就又帮着借了一把白面。”
“说是稀饭就像奶水一样,以形补形,喝了就能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