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屎白……鸡大便……呕!”
郭明月嘟嘟囔囔的,越琢磨越有味,禁不住干呕一声,挺翘的眉眼都耷拉下来,眼巴巴的瞅着他,直想哭。
排队买小瓦的众人更是直挠头,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鸡屎白不等同于鸡大便,王承舟更不是有意捉弄她。
《本草纲目》中说:雄鸡屎乃有白,腊月收之。白鸡乌骨者更良。
这就更夸张了!
鸡屎白并不是雄鸡才有,更不是某个种类的才好。
但凡在农村生活过的,若是家里有散养的鸡,基本上都见过鸡屎白。
鸡是一种消化力特别强悍的禽类,除了捉虫子、吃粮食之外,还会故意吞食一些小石头,目的就是进一步提高吸收和消化能力。
只有吃了石子的鸡,才会拉出半黄半百的大便。养殖场只吃饲料的鸡是不可能有的。
取用的时候,收集的也仅仅是那点洁白的部分。
王承舟一通解释,众人才恍然大悟。
见情况紧急,大家伙儿便一起帮着寻找。
郭明月这才好受些。
邹存良原本也要跟着去,可王承舟拉住了他,叮嘱道:
“老哥,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鸡屎白取回来之后,并不能直接服用,需要搁锅里炒研一下,而且,还需要烧酒冲服。”
“你最好去买一瓶白酒,把鸡屎白炒制之后,取一钱左右,酒一小盅,给他灌下去,出汗自愈。”
“好好好。”
邹存良一字一句记在心里,不停地点头。然后,一阵风似的买酒去了。
那个时候,村里不让大规模养鸡,但是,为了跟供销社换油换盐,补贴家用,各家各户养鸡的并不少。
一般都是三两只。
一群人跑去寻找,收集几钱的鸡屎白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大的工夫,仿佛为了证明自己,郭明月特意把所有人的鸡屎白都要了过来,用几片叶子垫着,托在手里,抿着小嘴,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待到近前,皱了下鼻子,委委屈屈道:
“给!”
“反正,我听你的话,弄回来了。”
“我郭明月说话算话!”
瞅得王承舟直想笑。
这同样属于治疗破伤风的偏方,并不复杂,就一味药,一样药引,鸡屎白加白酒,效果却非常好。
甚至是一种见诸报端的民间秘方。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据说对破伤风治愈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偏方,只是需要用到棉籽和黑豆,两样东西一时间并不太好找,王承舟就选择了这個。
药方子听起来似乎很简陋,也很不靠谱,但是,作用却是显而易见的。
特别是在破伤风疫苗出现之前,整个华夏大地上每年因为小伤小情出现的破伤风不在少数,若是没有应对之策,怕是早就到了广大百姓闻之色变的地步了。
所以,即便是九十年代开始,国内开始推广破伤风疫苗,真正去接种的却并不多。
当然,若是倒霉催的,遇不到懂的医生,出问题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狗蛋儿就是个例子。
幸好,经过王承舟的一番针灸,再加上鸡屎白偏方之后,小家伙出了一身大汗,脸色仍有些苍白,精神却好了许多。
喝了一盅白酒,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安然睡去。
沈玉梅紧紧抱着他,轻轻拍打着,不停用自己额头触碰一下儿子的额头,发觉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喜得眉眼都清晰了起来。
远远的望着王承舟,咬着嘴唇,一遍遍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邹存良更是开心得脸上的囧字都飞了起来,时不时推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喜得手足无措。握着王承舟的手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儿子睡着了,媳妇跟着担惊受怕了好几天,早就熬坏了,便连忙架着驴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而后,又匆匆赶回,来到近前,深深鞠了一躬,“兄弟,你真是太神了!”
直到这会儿,大家伙儿才齐声欢呼起来。
这种稀奇古怪的救人法子,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由于每个人都参与其中,那种新奇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眼瞅着一个快要不行的孩子,小半天的功夫,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哪个会不激动?
“我就说嘛,王承舟可厉害了!”
郭明月更是骄傲得不行,仿佛与有荣焉,扬起尖尖的下巴,“他可是咱蒲山乡一众村卫生员里的奇葩,随便拿个啥就能治病。”
“哥,起初你和嫂子还不信,看不起人家。”
“现在,你信了吧?”
邹存良正在兴头上,听到这话,呛得直咳嗽,瞪着她道:
“明月,你别胡说!”
“我俩啥时候看不起承舟兄弟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别说我,在场的各位十里八乡的社员,提起王承舟三个字,谁不得竖起一根大拇哥?”
王承舟更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这妮子是不是有意把“奇葩”两个字用对了。
反正,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能气死个人。
“出窑了,出窑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