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山听完,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神色愈发的凝重了。
目光复杂,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王承舟更觉得奇怪了。
“王承舟同志,你真的收拾了那几个土夫子?”
武国山呆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盯着他,又问了一遍。
“那还有假?”
王承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说实话,之前莪怕说出来你再把我缴获的战利品没收了,便把四把洛阳铲的事儿隐瞒了下来。”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里走一趟。”
“那几个玩意儿我家里人不敢用,怕拿出来惹祸,一直在院子里藏着呢。”
武国山一听,咧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瞥着他,无语摇头,“你小子,心思可真多!”
“放心吧,你的战利品我不会收走的。”
“而且,那玩意儿你好好保管,将来,说不定还有大用场。”
见他满脸疑惑,武国山却并没有往下继续说,反而叹了口气,神色一下子严厉起来,“别说战利品,你就是把他们的脑袋摘了,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啥意思?”
王承舟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脑袋摘了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武国山为什么如此愤恨?
“知道为什么我一大早就着急麻慌的从县城赶回来吗?”
武国山叹了口气,眼睛似乎愈发的红了,“前天晚上,咱们县出了一桩大案。”
“一群土夫子同样盯上了一个村子里的古墓,大晚上的,悍然闯了进去。”
“说是当场从墓里头掘出一条金龙,刚出土,就在火光下金光闪闪,夺人眼球。”
“一些村民气不过,不想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宝贝被外人盗走,就跟他们起了冲突。”
“结果,伤了好几条人命。”
“最可恶的是,那些土夫子杀人夺宝之后还耀武扬威,举着金龙在村子里转悠,开始砸各家各户的院门,凡事不服气的,敢开门,就一顿毒打,嚣张跋扈之极!”
王承舟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可又有点不太相信,“咱们县的村子?”
“不会吧?”
“那群盗墓贼再猖獗,又能有多少人?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倾巢而出,还会怕他们?”
“他们有枪。”
武国山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冷冷的回了一句。
王承舟一下子愣住了,惊愕道:“枪?”
“当然,不是那种枪。”
武国山安抚了一句,解释道:
“确切来说,那应该是火铳,就跟各村百姓用来打兔子的土枪差不多。”
“不过,要更厉害一点。”
“而且,那伙人十分凶狠,应该是用惯了的,训练有素,不是普通村民能够应付的。”
听他说完,王承舟的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那群土夫子竟然有火器!
这已经不是挖坟掘墓,而是打家劫舍了。
这些损阴德的玩意儿,真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一想到同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在王家村,发生在一众老少爷们儿和自己家人身上,王承舟头发梢儿都立了起来。
“所以,我才说你把他们脑袋拧下来都不为过!”
武国山恨恨道,眼中又闪过一丝庆幸,“或许,正是你一个人收拾了那几个土夫子,把他们吓到了,同样的事情才没有发生在你们村。”
“毕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都如此厉害,估计在没摸清楚你们村子的底细之前,他们不敢贸然动手。”
“你小子,真是无形中保护了一众乡亲。”
王承舟心中却没有多少欣慰,甚至,变得愈发迫切起来。
忙道:
“老武,既然事态如此严重,咱们不得不提前做准备啊!”
“我们村里的那个冢子,可是被人盯上了的,你能不能加派几个公安同志到我们大队?”
“我真怕那群亡命徒到我们村子里来。”
武国山一听,却皱起眉头,为难道:
“这好像不太行。”
“你也知道,我是咱们县里唯一指派过来的公安,咱们人力有限,上哪儿给你加派人手?”
“再说,县里现在正忙着那桩大案,哪会为没影的事儿浪费资源?”
王承舟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怒道:
“老武,啥叫没影的事儿?”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几个土夫子是真的为了盗墓,去过我们村儿了。”
“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正面临严重的安全威胁,你这个蒲山乡的公安干警可不能坐视不管呐!”
武国山也急了,拍桌子道:
“王承舟同志,啥叫我坐视不管?”
“你也说了,我是整个蒲山乡的公安干警,负责的是全公社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总不能住在你们村儿吧?”
“我又不是孙猴子,会七十二变,只能哪里出了事情去哪里。”
“那怎么办?”
王承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可架不住心中对家人和朋友的担忧,“咱总不能就当砧板上的鱼,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