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洛阳铲就爬了上去,跟上树似的,一个翻身就跳出了圈外。
负手立在原地,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
“恁娘……”
几个土夫子气得都开始说外语了,不知怎的,飚出一句山东话来。
王承舟却心怀大定,甚至,差点儿笑出声。
从最开始,以马形撞山跳涧之勇,一掌拍吐血那位土夫子,到最后,分别以“猿猴登枝”、“封猴挂印”、“猿猴扒杆”再伤一人之后,从容逃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怕是师姐看到了,都会拍手叫一声好。
至于师父,最多冷哼一声。没办法,他可是个老傲娇。
很明显,原先那四个土夫子挨过王承舟一顿打,这次过来,纠集了好几个同行,以壮声势。
只是,另外那几个土夫子跟他们是一样的货色,对上普通人,或许可以靠着好勇斗狠得来的经验横扫,但是,在真正的练家子手里,还是不够看。
作为三大内家拳之一,形意拳可是十分讲究技击的。猴形又是形意拳中比较歹毒的拳法,不是挖脸就是抠眼珠子,至于“偷桃献果”、“上树扐绳”那就更阴损了,直接就是冲着蛋蛋和咽喉去的。
甚至,最开始的那招“猿猴登枝”,蹬的本应该是气海或者心窝,下手狠一点,都能一击毙命。
只是,这些土夫子不配让他损身杀敌,所以,踩的才是肩膀,借力跳了出去。
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三个人了。
“妈的,还真是你!”
有几个土夫子龇牙咧嘴的瞪着他,又惊又怒的骂了一句。
“老陕,这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会武术的小子?”
“娘的,这穷山沟沟里怎么来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小子,哥几个承认你有两下子,可是,单凭你就想拿下我们?俗话说,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识相的,挪开些,咱可以分你一杯羹,如何?”
一众土夫子见拿不下他,开始智取了。
王承舟背着手,扫视一圈,心里默默的数着。
六个!
别说,找来的人还真不少,比上次多了整整一倍。
别忘了,还有另外两个在地上躺着呢。
“分一杯羹,你们也配!”
身负绝技,王承舟怎么可能跟一群土耗子谈条件,更别说这冢子是村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坟茔,指不定就是自己哪一辈儿的先人,“一帮子挖坟掘墓,断子绝孙的玩意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我们王家村的头上。今儿个,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这会儿,巡逻队的众人终于听出来了,一个个惊叫道:
“是王承舟!”
“是王卫生员!”
“这伙人是丧天良的盗墓贼,是来咱们村儿挖坟的!”
大家伙儿群情激奋,一下子围了上来。
看到一群村民义愤填膺的冲上来,那几个土夫子眼中闪过一丝凶狠,色厉内荏道:
“拿下我们?”
“小子,不会是这帮土鸡瓦狗给你的底气吧?”
“你不过是仗着偷袭,才让咱们两个兄弟吃了暗亏,真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了?既然你想见血,咱们也不是啥良人,一起上吧!看看拼到最后是你们死的人多,还是我们死的人多!”
这帮子土夫子天南海北的游荡,凶狠成性,杀气腾腾,还真把王长福等人吓住了。
尤其是赵瑜、刁青松和许万年三位知青,作为城里人,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鼓着眼珠子,跟掉魂儿了一般。
“承舟,咋办?”
王长福战战兢兢的走近了几步,低声说道:
“这些家伙一看就是亡命徒,要不,咱让他们走吧?”
“咱要是拼下去,倒是能够留下他们,可少不了得有好几个爷们儿受伤,为了一群盗墓贼,不值当的。”
“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咱们可还得种地养家,死了倒是干脆,要是受伤了躺床上不会动,可还得连累妻儿呀。”
农村人很多时候就是这个性子,不想惹是生非,能够平平安安,受点气就受点气了。
即便是当初的王承舟,多少也有点这样的心思。
否则,断然不会放他们走。
可是,经过上次跟武国山的交谈,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些恶是必须要除掉的。前些日子,那些个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就是例证。
他们可都是同一个县的父老乡亲,不过是老老实实种地的农民,不想让长眠在村里的先人受到惊扰,他们有什么错?
竟被几个丧尽天良的土夫子杀死!
而且,自己不是没有妥协过,可换来的是什么?
结果,还不是那四个土夫子纠集同类又杀了回来。
今次再放过他们,谁能够保证下次他们不会偕同更多的虎狼之辈折返回来?
对于这样的人,还是杀了干净!
八纲辨证,阴阳表里虚实寒热,首要的就是阴阳二字。阴盛阳虚,或者阳亢阴虚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及时调理,必然会坐下病来。
这世道,也是一样!
这种行走在黑夜里,祸害人间的鬼,没什么好姑息的。